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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玚轻咳,什麽时候这些人都向着阿明了。见众人目光炯炯,他只好道:“阿明这般央求,我赏个脸罢。”
信纸都被王玚一一叠好,他可不愿再让旁人看了去。估摸着脚程,王玚又问侍卫,各关口可有许明霁和姜序的消息了。
找不到的,一整晚王玚都没有收到许明霁的行踪。
货船扬着帆顺着风,一夜就走了近百裏。
清晨,江面的薄雾渐渐散去。许明霁腰酸背痛,像是做了一晚上绿皮火车的硬座。这样的生活他只能忍一时,多一日都难耐。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这日船上人家上岸补给。
岸边的岔道口,小黑弓起背炸毛,四殿也拦在众人跟前,不让直行。
许明霁把变成鸡毛掸子一样的小黑抱着,转个方向朝大路,小黑就解除了蒲公英状态。
船上的人面面相觑,时间有限,一部分人选择忌惮玄猫的异常走大路,另一部分只想尽早抄熟悉的小路到市集。
回到船上,许明霁正在翻斥巨资新买的启蒙书,他要给自己创造一些不可取代的价值,好尽快住进客房离开货仓。
晚上老鼠窜来窜去,叽叽喳喳在货物裏穿梭,可半点没管许明霁的怒目而视。
“不好了不好了,快拿些止血散来!!”
走小路的几个人回来了,抬着一个右肩血肉模糊的人,急急忙忙地招呼施救。
“余家的大儿怎麽了?”
“买个东西怎麽就成这样了,造孽啊。快叫余家小子的娘过来。”
原来小路那裏潜伏着毒蛇,走在前头开路的余家小子惊动了它,几人本想绕过,谁知这蛇立起身子,不断嘶嘶警告,不让众人前进一步。
几人入水打渔上山打猎惯了,余家小子也想给自己病弱的娘亲补补身子,就打死了护着一窝蛋的毒蛇。
不曾想毒蛇还留有气力,余家小子要抓它时,毒蛇拼着命咬上了一口,手上可怖的乌紫立显,眼看着就要顺着手臂往身上蔓延。
有经验的老人二话不说,抄起小刀就削掉了皮肉,余家小子痛哭出声。
“小子,你待在原地歇息。这裏有些止血的药和硫磺粉,等我们回来。”
无他法,余家小子只好花多了一倍钱托同行人买娘亲吩咐的东西和药,按压着自己的手臂留着树下等。
回来时其余人一看,大事不妙。
余家小子的右臂已经肿胀发黑,人昏迷倒地,满头冷汗,为保命老人卸下了余家小子的手臂,这回他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船上的人都聚到夹板上,议论纷纷,止血粉不管用,余家小子的血淌了一地。
他娘亲被人搀扶着架了出来,连哭喊都不曾,呆滞地看着烂肉污血,嘴裏念叨着自己是扫把星,克死了丈夫现在儿子也要死了。
要是她自己去死,是不是就能一命换一命,让她的儿子活着。
许明霁破开人群,把从李老那带走的膏药给了老人,老人一嗅。
“夫人,救命之恩吶。”
“不必客气,救人要紧。”
余家小子的血渐渐止住,脸上总算有了些生气。
“姜序,咱剩下的药,得藏好了。”许明霁回到姜序身边,悄声耳语。
姜序不动声色,眨眼示意。
“娘子,你!诶,救命的药怎麽就给了出去!”
“我……”
余家大娘不由分说过来磕头,重重地磕在夹板上,千恩万谢,要她做牛做马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许明霁面上不忍,姜序嘆气半搂着许明霁避开了。
老人确认余家小子捡回一条命,也上前朝着两人拱手就拜。
“事出从急,我替余家谢二位一药之恩。”
见没有別的大事,三两人群都散了。
他们说余家小子也是遇贵人了,这小子也不是什麽好东西,他每次靠岸都去偷人家的东西,要不是跑得快,他都不知道要被官府捉多少轮。
河面波光粼粼,晃得人眼晕。又开船了,还要漂泊多久,人才能再次到岸。
这夜,老人带着两碗腊肉饭亲自上门道谢。
微弱的烛光映出老人的满脸沟壑,眼珠子已经浑浊了,却总还有些铿锵的光亮。
“二位,今日之事,再次谢过。”
“我们收下了,劳烦老人家走这一趟。”
姜序上前接过饭食,许明霁拿着书卷坐在窗边并不言语。用剩下的药,他们并没有还。
“那余家小子还好吗?”
老人只是长长的嘆了一口气,余家小子又能怎麽好,又还能怎麽坏。
余家大娘也不知怎麽想的,白天还有神采给儿子煮上满满一罐粥,方才却一时不觉,跳河轻生了。余家小子的父亲早已不知踪影,而如今右手又没有了,往后若是船上的人不愿留他,怕是讨口饭也难。
可对两个后生说这些也没有什麽用,大家都自顾不暇,老人最后摆摆手准备离开。
“老人家,若我想在船上干活讨些钱,好住进客房,可否?”
“你虽无病无疾,却也不像是能扛能提的模样,船上也不缺人。”
“若是我能教孩子识字呢?后生不才,在京城时,去学堂旁听也学了些。”
老人这才打量起姜序,要知道去学堂并非易事,更何况他们这些江河上流浪的人家,一辈子也识不得一个大字。
让自己的孩子读书,多麽奢侈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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