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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仅仅只是为了动用他在文艺界的关系网,去替她找到几个能够撑起音乐会场面的钢琴手。
可怜的亚瑟·黑斯廷斯爵士,他好像总是充当这样的苦命角色。
他明明可以在议会改革那天躲在苏格兰场装鸵鸟,却还是跑到伦敦塔下替所有人挨了一枪。
他明明可以在巴黎安心休养,却还是亲自去联络那些脾气古怪的艺术家们。
他明明可以只写一封推荐信,却还是亲力亲为地为她张罗。
为了她的音乐会,他甘愿放下尊严,向那些自负的钢琴家点头哈腰。
这只老驮马,就算吃了亏,也憋在心里不说。
最多最多,也就是在那封从巴黎寄来的信里,轻描淡写地写上一句「胸口又疼了些」。
天底下怎麽会有这麽傻的人啊?
维多利亚的眼神在信笺上停留,心思却早已不在那几行字句上。
她的思绪早已飘回了那个雨夜,那也是前不久刚刚发行的《黑斯廷斯探案集》的最终卷,伦敦塔下混乱的人群丶士兵的咆哮丶石块砸落的回声,还有那一枪突如其来的闷响,以及倒在碎石瓦砾间的大侦探黑斯廷斯先生。
大侦探黑斯廷斯的死至今仍像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口。
她不久前还像许多读者那样,不满亚瑟·西格玛先生为什麽要给大侦探黑斯廷斯安排这样的结局,甚至一度还打算学其他读者那样,写信去《英国佬》杂志社,让他们修改结局。
只不过由于她在最近的温莎舞会玩的实在是太高兴了,以致于把写抗议信的事给忘了。
时间和玩闹确实可以冲淡那份记忆,可今天它却悄无声息地被再次唤醒。
只不过现在维多利亚不再想写抗议信了,她依然悲伤于大侦探黑斯廷斯的死,但是她也承认这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陛下?」墨尔本子爵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声音放缓了一些:「您如果是因为达拉莫的辞职信而烦心,也没必要太过动气。达拉莫的性情确实桀骜,但他从不是刻意为难谁。只是有时候……太过执拗罢了。」
维多利亚回过神来,她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也有些疲倦:「我明白。这不是谁对谁错,但我今日确实有些疲倦了。」
她合上那封信,又补上一句:「您先退下吧。等到明天内阁会议结束后,我再听取你们的意见,到那时,我会给出最后的决定。」
墨尔本子爵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想说什麽,但最终只是微微欠身,收起桌上的文件:「如您所愿,陛下。」
书房的门缓缓合上。
墨尔本子爵离开后,室内恢复了宁静。
可这份宁静却无法抚平维多利亚心中的躁动。
她在椅子上坐了许久,眼前的纸张空白一片。
但她忧心的倒不是那句「倘若我的建议再度遭到拒绝……」,而是「胸口又疼了些」。
维多利亚陡然站起身,在房间里踱起步子来,她没头没脑地从书桌走到壁炉,又从壁炉走到窗前。
空气闷得像厚布帘子盖在脸上,哪怕窗外有风拂过草坪,她仍然觉得喘不上气来。
她不喜欢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这不像她,她是女王。
可她知道,那种不适的来源,正是因为亚瑟·黑斯廷斯爵士不在。
她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见到那个人了,上一次两人见面,还是在温莎的阅兵式上,双方因为肯特公爵夫人的事情不快而别。
他去哪了?
只是去了巴黎吗?
如果只是去了巴黎,那为什麽现在还不回来?
她不想亲口问亚瑟,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好像很关心他。
但是即便不问亚瑟,她也必须知道对方究竟在什麽地方。
维多利亚一把拿起书桌上的铜铃,叮叮当当的摇了几下。
几秒钟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莱岑夫人。
「女王陛下?」莱岑满脸发懵,毕竟她很少在这时段被召唤:「您有什麽吩咐吗?」
「莱岑。」维多利亚快步迎了上去:「白金汉宫的音乐会布置的怎麽样了?」
莱岑愣了一下,旋即答道:「陛下,萨瑟兰公爵夫人昨晚已经派人送来了席次表,布置也在按计划进行,灯具丶地毯和花卉都已订妥。至于宫廷乐队的排练,被安排在本周末举行,届时您要现场视察吗?」
「嗯。」维多利亚点了点头,她不紧不慢像是随口询问似的:「那亚瑟爵士呢?巴黎那边,寻觅钢琴家的事,还顺利吗?」
莱岑微微一怔,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着答道:「顺利的,陛下。亚瑟爵士和巴黎文化界的名流关系不错,塔尔贝格丶萧邦丶李斯特等等,几位钢琴家都已经答应赴伦敦参加演出了。」
「喔?」维多利亚抬起眼,装作无意地追问道:「你怎麽知道这些人都答应了?亚瑟爵士回伦敦了吗?」
「前天,陛下。亚瑟爵士是前天回来的。」
「前天?」维多利亚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喜悦:「你说他前天就回来了?真的?」
「是的,女王陛下。」莱岑笑着点头道:「亚瑟爵士昨天晚上给温莎城堡发了电报,把几位钢琴家参演的喜讯告诉了我。但因为当时的时间太晚,我就没有去打扰您了。」
维多利亚脸上瞬间浮现出久违的笑意,可是这份高兴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她的笑容很快便凝固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和不解:「既然他已经回伦敦了,那他……那他为什麽没来温莎?」
莱岑张了张口,看起来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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