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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顿宫打造成一个铁桶,但实际上,在维多利亚公主的身边,却存在着复杂的三方势力。虽然他们在不同的问题上未必总是敌对,但这也不代表他们是一条心。
排除公爵夫人的势力外,她的兄弟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也对侄女的教育问题很有话语权。
利奥波德一世的前妻是因为难产而去世的前英国王储夏洛特公主,在他1831年成为比利时国王前,这位德意志的小邦王子已经在英国鳏居了十多年了。
在维多利亚公主正式被确定为第一顺位王位继承人之前,议会每年拨付给肯特公爵一家的年金只有七千英镑。
虽然这笔钱在劳苦大众看来,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了,但是对于要维持大贵族体面的王室成员来说,依然捉襟见肘。肯特公爵甚至不得不把名下的房产和田产作价51300镑售出,并以此来维持基本生活。
在肯特公爵因病去世后,成了寡妇的肯特公爵夫人日子就变得更难过了,这既是因为家庭没了顶梁柱,更是因为她们的年金收入被议会削减到了每年6000镑。
不过好在她的弟弟利奥波德由于曾经是英国王位继承人夏洛特公主的丈夫,再加上他十分讨喜的性格和普遍的民众好感,所以即便在夏洛特公主去世后,议会依然没有削减利奥波德每年50000英镑的年金拨付。
利奥波德看到姐姐的日子如此难过,于是便主动负担起了姐姐一家人的日常支出,尤其是维多利亚公主的教育支出。
这笔资助常年在一万镑左右,而在利奥波德成为比利时国王以后,他还慷慨的额外负担了姐姐一家人每年的旅行度假费用。
不止是维多利亚公主本人非常喜爱大方丶和善的利奥波德舅舅,肯辛顿宫的仆人和侍从也都非常爱戴这位宽厚的王子,并发自内心的为他得到比利时王位而感到高兴。
至于利奥波德,他掏了这麽多钱,掌握了姐姐一家人的大部分经济来源,自然也就在家务事上握有非常重的话语权。
这位比利时国王从很久以前就相当看不惯姐姐对私人秘书约翰·康罗伊言听计从的行为,更不能容忍这家伙几乎控制了肯辛顿宫的一切事务。于是他想尽办法说服姐姐,接受了一位名叫莱岑的汉诺瓦女家庭教师来教导侄女,并以此来削弱康罗伊的影响力。
而除了舅舅利奥波德的势力以外,肯特公爵夫人的侍女斯帕思男爵夫人丶维多利亚的保姆布罗克夫人和路易斯夫人都是在肯特公爵夫妇新婚时便追随二人左右的。
这几位女士虽然不存在明显的倾向,但是很显然她们都不喜欢康罗伊,并且为首的斯帕思男爵夫人还与威灵顿公爵关系亲密,公爵知道的肯辛顿宫秘闻几乎全都是这位女士向他透露的。
而威灵顿公爵得知的一个最新消息是:代表了利奥波德舅舅的女家庭教师莱岑夫人,由于始终鼓励维多利亚不可束手就擒。所以引发了肯特公爵夫人的怒气,她前不久刚刚指责了莱岑对肯辛顿体系不够忠诚,并认为她必须卷铺盖走人。而这也导致了亲近莱岑夫人的维多利亚公主赌气和母亲彼此不再说话,然而这样的行为只会起到反作用,愈发坚定肯特公爵夫人解雇莱岑的决心。
威灵顿公爵将肯辛顿宫内部正在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娓娓道来。
皮尔爵士越听越感到这是个机会,他开口道:「难道国王陛下……」
威灵顿公爵轻轻点头:「如果莱岑被解雇,他们势必要找一个新人填补空缺。国王陛下现在正在苦恼应当如何挑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并且不动声色的把他送进肯辛顿。」
皮尔爵士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酒杯在指间缓缓旋转:「我们必须承认,肯特公爵夫人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女人。她的傲慢丶她的固执,尤其是她对权力的渴望,使得她对任何外来的影响都充满敌意。我们想要安插一个人选进去,首先得确保这个人不会立刻引起她的反感。不能是那种一眼就看出是深受托利党影响的家伙,甚至他最好能看起来更像个持有辉格党自由主义倾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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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灵顿公爵闭上眼睛微微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继续……」
皮尔爵士放下酒杯,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道:「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必须足够聪明,足够有手腕,能够在肯辛顿宫的复杂环境中游刃有馀,不仅能获取公主的信任,也能对付康罗伊,甚至在必要时向国王和我们传递关键情报……」
说到这里,皮尔话锋一止,他沉默了半晌,旋即苦笑道:「抱歉,阁下,我得承认,符合这两点的人选很不好找,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威灵顿公爵睁开眼睛,他挑着白眉毛自饮一杯:「我倒是有个人选,但是一般人可能不敢用。」
「您是说?」
「亚瑟·黑斯廷斯。」威灵顿公爵轻声笑道:「只要他能把给议员们建立档案的一半本事用在肯辛顿宫,能把身上那股子狠劲儿都发挥出来,我觉得康罗伊多半玩不过咱们的亚瑟警官。」
「是啊!」皮尔爵士打趣道:「实在不行,他还能下令开枪。但愿那小伙子这次能放机灵点,如果再躺进棺材里玩什麽『复活』,那坎特伯雷大主教可就要发狂了。」
威灵顿公爵问道:「罗伯特,我可没和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在认真考虑他,这个人选你觉得怎麽样?」
「亚瑟·黑斯廷斯……」皮尔爵士反覆念叨着这个名字:「黑斯廷斯在苏格兰场服役多年,虽然把他从巡警提到警督位置上是我主导的,算是他运气好。但是,他之后能一路平步青云坐上助理警监的位置,确实彰显了他优秀的个人素质。懂得察言观色,在复杂局势中获取优势。与此同时,他还在自然哲学界和文化艺术领域都有不错的声誉,并非一个单纯的官僚或学者,而是一个靠着本事在泥坑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
威灵顿公爵附和道:「而且他在议会改革期间以铁腕手段镇压暴乱,这虽然使他在舆论界的名声不佳,但却是我们所需要的。他不是一个软弱的丶婆婆妈妈的绅士,而是一个能干实事的小伙子。」
皮尔爵士表露担忧道:「但也因此,他在舰队街那些喜欢写社论的家伙中,恐怕是个不受欢迎的人。肯特公爵夫人和康罗伊会考虑到这一点的,我觉得他们不太可能会让一位舆论如此负面的人物接近维多利亚公主,并牵连到她的。」
「舆论负面?那是以前了!」威灵顿公爵将桌面上的一份报纸推到了皮尔爵士的面前:「你看看这是什麽?这小子夥同戴维·厄克特在高加索惹出了个大乱子,虽然我不喜欢他这样冒失的行动,但是不得不说,他在舰队街的舆论形象马上就要咸鱼翻身了。从精神和物质上都在支持反抗沙皇统治的切尔克斯人,瞧瞧《泰晤士报》的标题和对他的肉麻吹捧!这小子简直都快要成为自由主义的人间化身了!」
皮尔接过报纸只是看了一眼,便差点连下巴都惊掉了:「这……他现在不是正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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