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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死于安乐,大概说的就是她现在这个状态吧——
没有被压迫的痛苦,就没有抵死反抗的愉悦,胡小涂觉得耳根清净的日子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快乐,相反的,她竟会觉得别扭,整日心里没着没落的。
所以当涂女士一通相亲通知吼过来的时候,胡小涂格外配合地答应了。
这着实出乎涂女士意料。
涂女士准备好的那一堆说辞竟没有派上用场,她不无讶异地听着胡小涂干脆利落的那一个“好”字,似乎有种篡夺了革命果实的错觉。
胡小涂乖顺异常,对涂女士提出的各项相亲要求没有任何异议。末了,涂女士机警的大脑终于恢复一丝正常,侧隐隐地笑道,“小涂啊,相亲之后别忘了和人家合个影传给妈妈,我得看看那小伙子到底怎么样,最主要的是看看这回的介绍人靠不靠谱,靠谱了就继续用他,不靠谱就得赶紧换家婚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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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涂一一应允下来。她知道涂女士这是不相信她会乖乖去相亲,所以想尽招数来逼着她赴刑场。她根本不屑,更不怕,不就是像个亲么,不就是跟人家合影留个念么,没什么好推辞的。
再说了,涂女士也当真的了解她,没等相亲就知道准成不了,已经开始为今后更多的相亲计划做打算了。胡小涂不禁暗笑,她运气有那么差么,走够了霉运怎么也该时来运转了。
不过扪心自问,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一反常态欣然接受,大概是……她身上那根深蒂固的俗称的小M体质在作祟,舒畅了这么些日子,不找点虐不痛快。
其实胡小涂嘴里所谓的虐体质,根本就是个借口。如果不是林嘉突然打来电话叮嘱她一定要来参加婚礼,如果不是她看着日历上林嘉的婚期日益临近,如果不是她几日来脑海中频繁浮现秦韶飞喂牛郎吃东西的冻人画面,她也许还是从前那个谈相亲色变的叛逆女人。
胡小涂的觉悟难得上升到此般高度,也许,自己真的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总不能在别人都双双把家还的时候,她还奔赴在情人节买光单号电影票的路上乐此不疲。
于是在这个美好的周末,胡小涂第一次扬着笑脸去相亲,这在她的相亲史上,堪称首例。到了约好的餐厅,胡小涂点了杯白水,心情大好地翻看杂志。
其实胡小涂当真的不傻,在此之前她早就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今天这个相亲对象是个差不多说得过去的人,那么她大可以先交往看看,顺便……可以陪她一起去那个婚礼。
没错,林嘉的婚礼才是重头戏,在前男友的婚礼面前,相亲的血泪史根本就不值一提,一切都要为了在那对狗男女面前挽回一丝颜面而让路。
胡小涂看了两页杂志后抬腕看表,无奈地摇头笑,自己竟早到了半小时,真是稀奇。看向窗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她干脆支着脑袋盯着外面看,嘴角也不自觉地弯起来。
胡小涂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心情这么好,大概真的是到了岁尾的缘故,看着别人欢天喜地地置办年货,自己竟也觉得开心。拿出手机算了算,离自己回家的日子还有20天,这已是她跟林姐央求来的底线。
她理解,谁都是给别人打工,谁都有自己的顶头上司,除了那些出身权贵的官二代们不必整日低三下四担惊受怕,其他人无一例外的要受人制约,就连那些商场上摸爬滚打的精英们,到时候不也得在酒桌上看别人脸色才能签得下合约挣得了钱?
在皇城根地下工作了大半年,胡小涂也算闻出些味道来,那些所谓的四少三公子,不过是一小撮人的代表罢了,还有多少不显山不露水的官二代红二代们,默默无闻地开着一般人都不认识的马萨拉蒂泡小妞?
人家低调而已,人怕出名猪怕壮,这道理连她胡小涂这么个大俗人都懂,更何况那些时常出入国宾馆的人?
思想上升到一定高度了,胡小涂便也不再嗟叹寄人篱下整日被林姐榨油水,所谓理解万岁,她心胸这么一开阔,不光领导的面子说得过去,就连她自己也跟着开心。这一来二去的共同受益,何乐不为?
正支着脑袋神游,一辆气势恢宏成熟稳重的大黑车有些唐突地闯进胡小涂视线,她眼见车子缓缓驶进停车位,看清盾牌样的金红色车标后不禁啧啧了两声,刚说到低调的达官显贵们,这就出现了一个。
按照胡小涂的逻辑来看,这大街上跑的车,但凡是她叫不上名字的,一准儿都是限量级豪车。当然了,由此一来这豪车的定义,便完全取决于胡小涂的认知水平。
但她再怎么不济,“四个圈”和“别摸我”之类的她还是认识的。所以这样看来,现在这辆她叫不上名字的大黑,档次明显要比大奔高出不少。
胡小涂唏嘘不已,她的运气其实也不算太差,有生之年让她遇到了十分完美的男人不说,这回又让她碰见了比大奔还要昂贵的车。好奇心驱使,胡小涂更想看到这车主的容貌,这样她的幸运之旅就更加完满了。
胡小涂一瞬不瞬地盯着停车位,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风景。终于,车门徐徐打开,胡小涂顿时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狗仔一样的紧盯着那台车,胡小涂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好奇心竟然如此的如狼似虎。只见车主迈出了一条腿……车主直起了身子……车主关上了车门……车主转过身面朝她的方向朝餐厅大门走……车主……不是,牛郎……
牛郎?!
果然,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奇害死猫。
“咣当”一声,手中的水杯砸向桌面,胡小涂慌忙收回神智,努力平复心里的惊悚,暗暗告诉自己,只能怪秦韶飞那丫太有钱了,包养个牛郎不说,还送他这么顶级的豪车。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牛郎找对了金主,全然不是当初那个买不起羽绒服的穷酸货了。念及此,胡小涂不禁有些觉得心酸,她就好像见证了一个牛郎从潦倒到发迹的全部过程一样,自身的沧桑感立刻增强。
正暗自神伤,胡小涂突然觉得自己身前有片阴影压过来,困惑中抬起头,惊觉刚从大黑车里走出来的多金牛郎,此刻正杵在自己面前,英气勃发。
胡小涂堪堪扶着桌子站起来,嘴角还有些颤抖,“牛……任先生。”
任以行拉开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来,颔首,微笑,“想喝点什么?”
胡小涂皱起眉,该怎么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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