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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不见了!”
抱头大哭的一家三口闻言总算是缓了过来,见道人不见了,店家赶忙跑到了店门口,四处打量,却根本没有看到那道人的身影,拦了路人来问,路人摇头:“路上就这么几个人,路也直得很,你自己看嘛,哪里有你说的道士嘛。”
店家只能回到店中,自己的妻子和失而复得的儿子都看着自己,还有店中的食客,他摇摇头,说:“没有见到了。”
有人嘀咕:“怪事,怎么就没看到了,莫非是我们看错了,没这个人?”
“阿娘,给你。”
被妇人搂着的小孩儿指了指他旁边的桌子,妇人看向桌面,上面是几个铜钱,她拿了起来,一数,说:“这正好是四个饼的钱。”
再看桌上,那四个饼已经不见了。
京城,偏僻的小院中,三人一驴都在吃着热腾腾的饼,元旦咬了一口,眼睛眯了起来,说:“阿大阿娘做的饼真好吃呀!”
“阿大以后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饼了!”
说着又咬了一口,周一也一口口吃着,这饼着实香,柴火炉子烤出来的,表皮焦脆,内里微微软韧,还带着点甜味,吃一口满嘴都是粮食香,让人欲罢不能。
元夕咔嚓咔嚓几口,一个饼就入了她的肚子,她看着地上的饼渣,就吃饼这会儿功夫,竟然就有蚂蚁闻着味来了,聚在饼渣周围,将一块饼渣抬了起来,她对周一说:“就只有阿大的家那么远吗?”
周一点头:“小二他们六个的家都在近处,最远也没超过百里地。”
元夕不解:“就在近处拐孩子,难道不怕被孩子爹娘发现吗?”
周一:“怎么发现呢,寻常人家许是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生活的县城,便是将孩子拐去隔壁县,可能家里人一辈子都不会发现,更不要提是从乡镇拐到京城,好些人是不敢来京城的。”
“为什么呀?”元旦吃得满嘴饼屑,好奇地问。
周一说:“因为京城太大了,里面还住着这么多人,他们就怕了。”
元旦还是不明白,人多不才更应该来么,人多才热闹呀!
这时候,周一又对元夕说:“不过你说的也不错,想来前些年他们也是这样担忧过的,所以阿大的家才会在百里之外。”
吃了饼,等到天色擦黑,三人又去夜市吃了些烤肉,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院中洗漱睡觉。
躺在床上,周一松了口气,可算是将七个孩子送回家了,也算是了却一桩事了。
她闭上了眼睛,没多久,眼睛又猛地睁开,不对,还有件事没办。
她招招手,白日穿过的衣裳堆中一个荷包飞了出来,落入了她的手中,她将荷包打开,取出了里头的一根白发,许是灌炁的次数太多,原本干枯发黄的白发此刻都变得莹润了起来,在这黑夜中还泛着光泽。
她还未来得及灌入炁,莹白发丝微微一动,接着猛地朝外而去,穿过门缝,消失在了屋中,周一一惊,外衣都来不及穿上,闭上眼睛,神魂离体,赶忙跟了上去。
第303章 保平安
夜很深了, 一间院落里,三个人坐在院中俯首搓洗着衣物,最后一件衣裳拧干晾好, 一个人说:“今夜该不会下雪了吧。”
另一个说:“谁知道呢?这些衣裳全是水, 只能晾在这里。”
还说:“反正都是些小太监的衣裳, 便是落了雪也坏不了, 冻死我了, 我们快去要些热水来泡泡手。”
他看向第三个人,那人已经站了起来,却还是佝偻着腰背,他说:“平安师傅,可要跟我们一起去?”
佝偻着腰背的人嗯了一声, 他们三人便一起走到了另一处院子, 院子里的屋中烛火摇曳, 敲开了门, 里头是个年轻的小太监,三人说了些好话,求来了些热水, 赶紧提着回了自己睡觉的地方, 将一桶水给分了, 各自回到房间, 先洗脸,再把手脚跑进去,冰凉的手脚这才慢慢感受到了暖意。
两个年轻的太监住在同一间房, 一个太监好奇问:“哎,你说那个平安进宫也有个几十年了吧,能活到这个时候, 在宫中怎么都该是个得脸的人了,怎么他现在还在这浣衣局里洗衣裳?”
在宫里,得脸的太监自然是在各个主子跟前伺候的,还有就是管着各个局的大太监,像浣衣局这样的地方,阖宫中就找不出第二个比这里还累还苦的,那得是犯了错才会来的。
另一个年轻太监说:“我听人说,他以前也风光过,好像是得罪了人才到了这里。”
先前开口的太监说:“那他怎么不出宫去?他这把年纪了,大可以赎回自己的宝贝,离开宫中。”
坐他身边的太监把热水覆在自己的小腿上,想着暖和的地方能多一些,闻言道:“谁知道呢,许是外头也没什么留恋了,手头又没钱,出去做什么?还不如留在宫里。”
两个年轻的太监洗漱完睡了。
另一个屋子里,弓腰驼背的老太监还在泡脚,他没有点灯,屋子里黑黢黢的,他就静静地坐着,手脚都浸在了热水里,他不敢胡乱覆水,生怕水就这么冷了。
可即便他再怎么想要留住水中的热气,水只有这么一点,天也有这么冷,所以那热气还是飞快地散去了。
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用帕子将手脚擦干,这时候水还是有点温的,可若是继续泡下去,手脚上好不容易生出来的暖意又要被这盆水给带走了。
就像是这偌大的皇宫一样,给他东西的时候是那么的大方,夺走他的一切的时候也是那般的毫不留情。
他起身端起盆,走到门边打开门,刚走出去,就有人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手中的盆打翻了,被黑暗中伸出来的一双手接住,水泼在了地上,最后一丝热气也消散了。
平安的喉咙里发出了赫赫的气声,他伸手去抓挠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有人摁住了他的手,还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吧,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想着要出宫去,你说你得罪了人,在宫里苦哈哈地洗衣服还能洗到死,出宫,那就是在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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