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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那就走吧。”
桂花粲然一笑,她的眼睛生得尤为好看,是一双大大的杏眼,看着人的时候闪着光,黑白分明,像是要看进人的心里去。
她往前走跑,对周一说:“道士,你快点呀,要是晚了可就看不到热闹了!”
周一问:“是什么样的热闹?”
桂花伸手去接着天上落下来的雪花,雪花穿过了她的手落在了地上,她说:“是吵架呢。”
周一:“人吵架还是鬼吵架?”
桂花:“当然是鬼吵架啦,人吵架哪里都有,何必去远处看呢。”
又跟周一说起附近几家人的事情,说:“那家的姐夫强了上门来照顾姐姐的小姨子,结果小姨子肚子也大了,姐夫索性把小姨子纳了。”
“那边的老头,手里有些钱,日日都要去楼子,结果马上风死在了楼子里,家里人还去楼子里闹事,可被狠狠打了一顿呢!”
还说:“那边有家大户人家,外头看着可鲜亮了,少爷却跟老爷的妾滚在了一张床上。”
说着,她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他们这些好人家有多好呢,还不都是些脏污的东西。”
她一路就说着自己在城中看到的那些八卦,周一问她:“你死了多久了?”
桂花说:“你猜呀。”
周一于是猜:“一年。”
桂花偷笑起来:“错了,两年了!”
她对周一说:“你是才死吧,虽然看着比我大,可我比你先死,所以我比你大。”
周一无可无不可,前头传来争吵声,零星几个鬼围在那里,桂花说:“到了,就是前头!”
她跟着桂花一起走到几个鬼身边,看到里头是块空地,两个鬼在吵着架,看着都是老头的模样,桂花好奇问:“他们为什么吵架?”
站在旁边的鬼很好心地转过头来跟桂花和周一说:“他们两个是邻居,房子挨在一起住了一辈子了,只是他们两家人中间有棵楠木,两家人都非说这树是他们家的,争了一辈子,现在死了还在争那棵树呢。”
周一看向两个老头,一个缺牙老头,激动道:“不管你怎么说,是我们家先搬过来的,那棵树就该是我家的!”
另一个老头拄着拐杖说:“你先搬过来又怎么样,树离我家的院墙更近,树该是我家的!”
周一旁边有鬼说:“还是这些车轱辘话,能吵出个所以然来吗?”
另一个鬼摇头叹道:“难,他们变成鬼都在这里吵了几个月了,还不是没吵出什么来。”
前头开口的鬼冲两个老头喊着:“喂,我说你们两个日日这么吵,能有什么结果,城中府尹大人最是公正不过了,你们何不去寻府尹大人为你们判个结果?”
听到这话,两个老鬼忍不住看向了这个鬼,缺牙老鬼:“浑说什么,我们都变成鬼了,哪里能去寻府尹大人?”
那个鬼说:“怎么不能?待府尹大人睡着了,入梦就是。”
两个老鬼看向彼此,缺牙老鬼说:“那我们就去寻府尹大人,你可敢?”
拄拐老鬼道:“去就去,谁怕谁?”
于是两个老鬼朝着府衙的方向去,有鬼说:“莫要去府衙,这个时辰,府尹大人都归家了!”
两个老鬼问了路,换了方向,周一跟桂花自然是跟了上去,这样的热闹肯定是要看的。
路上的还有其他鬼,见此忍不住问:“哟,二位今夜怎么不吵了?这是握手言和了?”
缺牙老鬼道:“和什么和!我们正要去寻府尹大人为我们做主!”
哟呵,这事便有意思了,路上遇到的鬼听说此事之后都跟了上来,都要去看热闹呢。
……
外城,一个窄小的院落中,胡子微白的老头坐在床上看着书,他的妻子睡在旁边,催促道:“文维申,莫要看了,该睡了,天都黑了多久了!”
“灯这般暗,再看,你的眼睛真要瞎了!”
文维申说:“再看一页,我再看一页。”
他的妻子说:“你这样坐着,冷风都灌进被窝了,这般冷的天,你要是把我弄病了,我可得跟你算账!”
“好啦好啦,不看了!”
老头放下了书,把灯熄了,躺到了床上,他的老妻低声骂道:“就说你冷,你还说没有,你这手跟外头的冰有什么差别?”
老头讨好说:“有夫人暖手,我怎么会冷。”
老夫妻拌了几句嘴,闭上眼睛睡了。
文维申坐在衙门里,看看天色,外头已经黑了,他有些奇怪,自己不会已经回家了么,怎么还在衙门里,他拍拍脑袋,莫不是卷宗看多了,将脑子给看糊涂了。
他起身朝着外头走去,老妻在家中等着他,回去得太晚了可不好了,结果才走出府衙大门,不知哪里钻出来的两个老头拦住了他的路,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喊着:“府尹大人,你可要给小人做主啊!”
另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颤巍巍地往下跪,文维申赶紧拦住了他,说:“二位老人家,有什么事情直言就是,莫要这般。”
于是两个老头就说了他们的事情,原来是因一棵楠木而起,争论了几十年,却一直没有结果。
文维申说:“倒也好办,那片地是谁的,这树便是谁的。”
两个老头便争了起来,说那地是自己家的,文维申便明白了,他们都没有那块地的地契,他听两个老头争吵,一个老头说他给树浇了水,另一个老头水他给树抓了虫,总之,几十年来,他们都在这棵树上花了些心血。
文维申说:“按我大南律,地是谁家的,树自然就是谁家的,你们既然都拿不出地契来,树便都不属于你们,而是属于能拿出地契来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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