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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你呢,总是逮不到你人影。这回好了……”朝站立在一旁羞羞怯怯微笑的刘清纨努努嘴,“清纨丫头倒是有法子,将这甜瓜做成瓜酪。祖母也能吃,瓜酪清淡,你父亲该也能吃下些,至于你嘛……”
老太太说着就小碎步走过来,宇文贽忙迎上去扶她。
冯太夫人笑眯眯地一把抓住他手腕:“这可不许跑了。”
北堂宜福苑。冯太夫人好歹将宇文贽拽回了她的院子。她倚在酸枝木的罗汉榻上,手里捻着一串沉香木佛珠,眼睛却瞧着窗外——小厨房那头,隐约能见一道淡青色的身影,是表侄小姐刘清纨正低头做着甜瓜酪。
“贽儿,”太夫人忽而开口,声音里掺着三分不经意的试探,“这清纨丫头,倒是个伶俐人。”
见宇文贽并无反应,她又道:“祖母跟她呆了些时日,见得出来,这丫头做事,向来肯在‘细致’二字上下功夫。”
宇文贽仍无有话接。老太太凑过来些:“你可有细细看她,那小模样生得……先前何姨娘说,有殊色,祖母还道她会不会刻意抬举。等清纨丫头进了府,才觉着,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抬举……贽儿,你……”
正说到此处,却见小厨房那头,刘清纨正巧捧了青瓷碗出来,夏裳单薄,行走时裙角翻出几叠水波似的纹。
宇文贽竟忽然想起徐晚庭昨日练字,袖口沾了墨,在宣纸上拖出的一道痕,也是这般曲曲折折。
“祖母,”他忽然笑了,“您若喜欢她,留在宜福苑伺候便是。”
太夫人手中佛珠“咔”地一响,面上又是慈爱、又有些不乐意:“傻孩子,祖母可跟你透了这话,这姑娘,祖母跟你父亲都看好的,日子差不多了,先纳了她进门,你也得经经人事了……”
听祖母这话说得又直又愣,宇文贽止不住有些意外。那刘清纨已端着甜瓜酪进来了。
冯太夫人确是有些急了。
当初,儿子宇文璧便是个迟迟不开窍的,待得二十多岁上了,才迎了柳氏进门。倒是对那柳氏情深爱挚,哪知柳氏命薄,早早逝去后,宇文璧竟再也不近女色。令得个宇文府中人丁单薄。
如今孙儿宇文贽已十九岁了,掌过兵权,立过战功,在朝堂上被皇帝亲口赞过“少年英杰”。在外头挣得的诸般面子,那是足足的令人欣喜生傲。
却就是在这男女情爱、婚娶之事上头,偏生好似又要走他父亲的老路。
虽然外头好些传言,说孙儿好风月,有些说不得的胡乱情事,老太太却是一丁点儿也不信。
若孙儿真是那般,那倒还好了呢!老太太心里想。
就怕是个未经人事、不解风月的,要和他父亲那般,对女色迟迟才得开窍。
更怕他……老太太又想起孙儿在他青梧院隔壁专门辟出的栖羽阁来,那里头住的小伴读徐郎君,生的那面容,看去便不是个平凡不生事端的。如今孙儿显是已经对他诸多上心,就怕……就怕孙儿上偏了心……
老太太心下早就自行议定了,万不可令孙儿对那小伴读就这般肆意下去。须尽快让他沾了女气,经了人事,知道了男女情爱究竟为何物,才能顺顺当当地娶妻生子,为宇文家绵延子嗣。
若真有那偏了的心思,老太太可是要用雷霆手段,给掐灭掉它的。
刘清纨端着甜瓜酪进来时,瓷碗里浮着几粒殷红的枸杞,衬得她指尖愈发莹白。她步子轻缓,裙角连一丝声响也无,只余一缕清甜的瓜香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开来。
“太夫人,甜酪冰镇好了,您尝尝可还爽口?”她声音温软,杏眼微垂,却在余光里悄悄扫向一旁的宇文贽。
冯太夫人笑得慈爱,伸手接过碗,“好孩子,难为你想着我这老婆子畏热”,却不急着尝,反而往宇文贽面前一推:“贽儿,你尝尝,可比你书房那些冷淘饼子强?”
宇文贽目光落在碗中,甜酪剔透,瓜丝细如银线,卖相极好,确是费了心思才能做得的。
却不期然想起昨夜在栖羽阁,与徐公子一同吃的冰镇豆沙羹来。
那紫红色的豆沙羹,黏了些在徐公子莹润发亮的唇瓣上,又被她伸出小舌头轻轻舔去,那样的小动作,她自己做得不经意,更是不知道,全都被面前的世子爷看进了眼里,钻进了心里。
冯太夫人和刘清纨哪里知道,端坐在这方的宇文贽,心思却全然飞到了栖羽阁,且还在琢磨,时辰不早了,徐公子该是回来了吧?不知现下,她在做什么呢?……
冯太夫人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了他的默然思忖:“贽儿,怎的只是看着,这甜酪确是好看,晶莹透亮的,吃起来该是更好,”舀起一点抿了抿,“哦哟,当真,又是柔软细滑,还不觉着甜腻,清爽得紧……贽儿,你尝尝。”
“祖母,”宇文贽淡淡道,“孙儿不嗜甜。”
刘清纨指尖微微一颤,却仍柔声道:“宇文表哥惯用的龙井,清纨也备了些,我这就去端过来……”
她抬眼看他,眸中水光潋滟。
宇文贽却已起身,眼神吝啬,竟连瞟都未曾往她那边瞟一眼,衣袍拂过案几,带起一阵微凉的风:“不必费心。”
他朝冯太夫人一揖:“今日落了课,夫子还留了功课要做,孙儿告退。”
帘子掀起又落下,屋内一时静极。
老太太面色沉郁,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刘清纨。
刘清纨却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温柔如水,缓步走过来,坐到冯太夫人身边,道:“宇文表哥不爱甜食,清纨往后倒是应该改一改,换些旁的口味做。幸好祖母还吃得惯这甜酪,清纨便来陪祖母吃这一碗。”
冯太夫人轻轻抚了抚她手,沉吟道:“你表哥心思深,这两年越发如此,祖母好似也看不懂了。好在你性子柔,慢慢担待些,可使得?”
刘清纨如何不懂冯太夫人话里意思。她又想起昨日在青梧院不经意看到栖羽阁书房内,那相依偎在一处的人影,心中一阵愁烦涌出。却又被宇文贽那副清冷俊朗的面容压了过去,只觉得实在喜欢那人,无论怎样,也脱不开对那人的那番心思。
便柔柔地道:“祖母别担心,表哥那般人才,皇上又那般看重,他必是事多繁忙、心思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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