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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要不是为了亮明身份,漱岩才不想平白给佛岛多点什麽“菩萨显圣”故事呢。
只有觉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才能开始接受自己的职责:带走不应停留在人间之物。
漱岩又回到了他的小院,见到自己的碧玉竹簪还插在墙洞裏,但觉崖却不知所踪了。
“完了!”漱岩一拍脑门,袖口的银饰叮叮当当的,“不会真把人吓跑了吧?”
“明天该不会不理我了吧?”漱岩惴惴不安地把玉簪揣进兜裏,鬼鬼祟祟地往周遭一望,这裏和觉崖说的一样,僻静,这半天都没有一个人经过,连个问问的人都没有。
那个南疆来的人也不知道在不在?漱岩篤篤篤地敲了敲门。
“打扰了,请问有没有看到刚才在这裏的一个僧人去哪儿了?”漱岩见无人应答,当以为没人在,但死马当活马医,他就顺嘴问了一句。
没想到裏头传来了一个沉稳清亮的声音:“往慈航禪院方向去了。”
“哇!”漱岩倒吸了一口冷气。
“多谢!”漱岩说道,心裏不禁感嘆,深居简出还能洞察周遭情况,真乃高人啊。
又能去哪儿呢?漱岩边走边想,佛岛不过那麽大,禪院、僧舍、海边,不消一日就能走完的一个岛,除非出海。
觉崖又能躲到哪裏去呢?去禪院大概是找庆云大师去了,或者是找天雨大师。
天幕渐暗,海边的气温变得低了一些,海面上隐约起了雾,这是海边夏天常见的情况。
只是今日这雾来得格外浓烈,海面上烟波渺茫,岛上如同被仙气笼罩一般,朦朦胧胧。
漱岩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传说裏步步紧逼的阿修罗部,面目可怖,不容人喘息。
其实那麽着急的,只是他今日在慈航禪院见到了那庆云,他身为蝣鬼,离开仙岛的时间已经很久,蝣鬼之气聚集,若不在今天收服他,怕是会生变。
蝣鬼在陆上待得太久,脱离六道,不入轮回。
而仙岛……
漱岩思绪飘了回来,他已经熟悉了来去禪院的路,此时香客们大多去了后山伙堂,或是已经休息,为明日的法会养精蓄锐。
在禪院裏逗留的便只剩了僧人。
是不是该留点时间给庆云和觉崖?
漱岩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好吧,不如先想想如果蝣鬼变成坏蝣鬼之后该怎麽收妖。
说真的,自己还真没见过坏蝣鬼,要怎麽办?
早知道就应该拉着月璃一起来的。
磨蹭了一会儿,漱岩才慢吞吞地走到了慈航禪寺,张望了一下,裏头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烛火明亮如昼,宝塔如花。
“去哪儿了呢?”漱岩背着手往外走,手中还攥着他的玉簪,一头长发只用银线简单系起,在风中飘舞。
他的眼睛实则能洞察百裏內的一切动向,只不过看那麽多东西只会让自己变累,所以漱岩眯着眼看了看,便在那个孤零零的凉亭裏找到了两人。
庆云大师正在和觉崖说着什麽。
见他来了,微微一怔,随即对他说道:“仙君。”
漱岩好奇地冲着他眨了眨眼:“你还记得我?”
庆云大师脸上的皱纹似乎更皱了,他摇了摇头:“怎麽会有人不认识仙君呢,即便不识人相,当金翅鸟现身的时候,也足以恫吓蜉蝣之海了。”
“说什麽恫吓……”漱岩撇了撇嘴,“有那麽吓人嘛?是不是,觉崖?”
觉崖没应答,只盯着脚尖发愣。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庆云大师嘆气道。
“?”漱岩不解。
庆云又对着觉崖说道:“你知晓我为何那日只收留了你?”
觉崖愕然,他抬头对上庆云释怀的眼神。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从不知道庆云师父会在哪一天告诉自己。
“因为我见到你的那一日,就知道你同我一样,是这海上无家可归的人。”庆云面带疲意。
“我当时想,如果佛岛能是你的家便好了,因此并未令你剃度出家,因为我怎麽能决定一个人的家在哪儿呢?但无论怎样,如今你有了个落脚之处,这大概是件好事吧。”
“师父……”觉崖摇了摇头,示意庆云不要再说,这交代后事一般的言语,令他揪紧了心。
漱岩似懂非懂地听着,琢磨其中的意思。
“佛说,过去心不可得,老衲一辈子白习了这佛法。”庆云大师潸然泪下。
他并非如今见到了漱岩才开始忏悔,而是太久了,他把这些话藏在心裏太久了,无处可说。
漱岩没有听別人忏悔的爱好,觉得蝣鬼太寂寞了,便没有说话。
他忽然皱了皱眉,因为他闻到庆云身上那股甜腻的海腥味变得浓烈了,几乎齁得他喘不过气来。
“完了!”漱岩忽然意识到这事还真闹大了,蝣鬼真的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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