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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什麽就这麽难……”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心口,那裏痛得快要裂开,“我不该去招惹……我不该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我不该活过来……我就不该存在!!”
他的忏悔和哭诉语无伦次,却字字泣血,充满了深入骨髓的自我厌弃和痛苦,那副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消散在风裏的模样,让原本对峙的两人都骤然变了脸色。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承受不住……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他脱力般瘫软下去,跪倒在冰冷的山石上,将脸深深埋入掌心,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哀鸣。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只剩下他绝望的哭泣声在风中飘零。
晏离琉璃色的眸子裏,那冰封的假面终于彻底碎裂,露出了其下深藏的痛楚和一丝慌乱。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快步上前,俯身,伸出手,极其小心翼翼地将那哭得浑身颤抖、几乎要晕厥过去的人,轻轻拥入了怀中。
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笨拙的温柔。
“別说了……”晏离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试图安抚怀中崩溃的人,“不是你的错。”
这个拥抱,这个难得的、带着安抚意味的靠近,却瞬间刺痛了另一人的眼睛!
“放开他!”
殷玄烬脸色瞬间阴鸷到了极点,猩红的眸子裏翻涌着骇人的怒火和浓烈的嫉妒!他猛地出手,一把攥住郁行初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竟硬生生将人从晏离怀中扯了出来,狠狠拽向自己!
“谁准你碰他?!”殷玄烬将郁行初死死箍在自己怀裏,对着晏离怒目而视,周身死寂之气疯狂涌动,“他是本座的人!”
郁行初被这粗暴的拉扯弄得痛哼一声,本就混乱的神智更加昏沉,只能无力地靠在殷玄烬冰冷的胸膛前,眼泪依旧流个不停。
晏离怀中一空,看着郁行初被强行夺走,那副脆弱无助的模样更是刺痛了他的眼。他周身的寒气骤然爆发,冰蓝剑意冲天而起,声音冷得如同九幽寒冰:“放手!”
“该放手的是你!”殷玄烬毫不退让,死寂之气化作狰狞巨蟒,与那冰蓝剑意悍然对峙,“晏离!你看清楚!他现在是在谁的怀裏!”
“若非你步步紧逼,他何至于此?!”
“若非你心存妄念,他又怎会痛苦挣扎?!”
两人剑拔弩张,恐怖的威压再次对撞,将中间的郁行初挤压得更加痛苦,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够了……”他几近崩溃的哀求,“求你们……別再为我……争执了……”
他的哀求微弱却清晰,如同冰水,暂时浇熄了那即将再次爆发的战火。
晏离和殷玄烬同时看向那仿佛一碰即碎的人,动作皆是一顿。
山风呼啸而过,卷起三人衣袂。
一场艰难的抉择,再次以郁行初的崩溃和两人更加激烈的对峙,暂时陷入了僵局。
殷玄烬死死箍着怀中泪流不止的人,感受着那单薄身体裏传来的绝望和冰冷,再看向对面晏离那虽然面无表情、但周身寒意几乎要实质化的模样,猩红的眸子裏,那疯狂燃烧的嫉妒和怒火,竟一点点被一种极其烦躁和……不甘的妥协所取代。
他想要的是鲜活的、会挣扎也会顺从的郁行初,而不是一具被彻底逼疯、只剩下一口气的空壳。
更何况,方才晏离那下意识的拥抱和安抚,虽然让他暴怒,却也像一根刺,提醒着他——若再强行逼迫,或许真的会将这人彻底推向另一边。
良久,殷玄烬极其不爽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齿缝裏挤出一句话:
“好……好得很!”
他猛地松开些许禁锢,但依旧没有完全放开郁行初,只是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那双依旧猩红、却少了些许疯狂、多了几分阴沉算计的眸子。
“郁行初,你听着。”殷玄烬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意味,“本座可以退一步。”
郁行初泪眼朦胧,茫然地看着他,似乎没听懂。
“你可以留在凝辉宗,做你的‘普通弟子’。”殷玄烬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仿佛是一种极大的屈辱,“本座也可以……暂时不强迫你做什麽。”
他顿了顿,指尖用力抬起郁行初的下巴,语气陡然转厉,带着最后的、绝不容触碰的底线:
“但是!想跟本座彻底断了关系?休想!你生是本座的人,死是本座的鬼!这条线,你想都別想越过!”
殷玄烬的目光扫过一旁冷眼旁观的晏离,冷哼一声,又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极其別扭的、近乎施舍般的让步:“至于其他的……本座可以……学着稍微‘尊重’一点你的意愿。”
这几乎是从这个偏执疯狂的魔头嘴裏,能说出的最“退让”的话了。虽然依旧充满了占有和掌控,但至少,留下了一丝喘息的缝隙。
郁行初怔怔地看着他,似乎还在消化这番话的含义。
而另一侧的晏离,自始至终冷眼旁观着。听到殷玄烬这番“让步”,他琉璃色的眸子裏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料到,又或许根本不在意。
直到殷玄烬说完,将目光投向了他,带着明显的挑衅和等待。
晏离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不容置疑的权威:
“可以。”
两个字,干脆利落。
他看向殷玄烬,目光冰寒:“只要你信守承诺,不再主动踏足凝辉宗地界,不再以任何形式骚扰、影响宗门他人。”
他的条件,同样清晰而强硬,划清了界限,将可能的威胁隔绝在外。
至于郁行初本身……他没有再提任何要求,仿佛只要殷玄烬不越界,郁行初如何,是他自己的事。
这种看似放任的态度,反而更像是一种更深沉的、无奈的妥协。因为他知道,有些羁绊,并非地理的隔绝就能真正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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