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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闻起来不一样
哥哥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没有说话。
周常问:“那我先过去了,小洲这孩子都不知道得吓成什麽样。”
哥哥端起茶呷了一口,和弟弟一起出去。出去前回头和女beta说:“你自己回去,就不送了。”
女beta捋了捋大波浪,微笑无言。
小洲听到门铃声,立刻跑了出去。
远远地,他就闻到了一股橘子味的信息素,但他竟然没有直接叫人和同意开门。而是瞪着大眼睛,有些谨慎地捧着小手。
舱门打开,从上面伸出一双锃光瓦亮的黑皮鞋,往上是一双劲瘦板正的大长腿,再往上,是把衬衣塞进裤头裏的蓝色上装。
小洲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来人。
直到来人从副驾驶上拿了个药箱下来,利索的背了起来,见小洲还没有把门大开,于是开口打招呼:“小洲?不认得你常叔叔了吗?”
小洲眨了眨眼睛,“哦哦哦”地反应过来,同意大门打开,把来人放了进来。
来人匆匆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麽,回头看着一脸沉思的小豆丁。
弯腰把小洲抱了起来。
“小洲,可以和常叔叔简单说说你爸爸怎麽了吗?”
小洲抱着来人的脖子,开始嗑嗑巴巴地交代情况。
“松动?你不是说芯片长得很好吗?怎麽会松动?”
邵寒税利地看着周常。
周常忙说:“邵叔叔,不是芯片松动了,是记忆松动了。”
邵寒眉头起皱越深:“好好的,怎麽突然会记忆松动呢?到底发生了什麽?”
周常不动声色地回答着:“不清楚,毕竟所有技术都不是十全十美的,芯片有使用寿命,可能是邵苇霖触发了什麽契机,刺激到他了。”
邵寒敲了敲桌面。都三年过去了,就算真的恢复记忆,邵苇霖应该也不会寻短见了吧?再说,还有小洲呢,小洲都三岁半了,换別人来养,小洲肯定也不乐意。
总能栓住邵苇霖的。
“如果,”邵苇霖合手放到桌面上,认真而郑重的问:“我是说如果,小霖恢复了记忆,存在大脑裏的芯片会影响他的健康吗?”
周常翻了翻案例统计,严肃道:“会,情况好点,会人格分裂;情况差点,或许会引发脑卒中。这次的脑出血,可能就是脑卒中的前兆。”
小洲后背贴墙站着,看上去像是做错事被老师罚站一样。但其实根本没有老师敢这样罚小洲。
听到脚步声,小洲抬头,看到周常穿着白大褂和舅爷爷走过来。
邵寒拍了拍小洲的后背,那裏蹭了一点蛛网,也不知道是在哪裏蹭到的。然后,邵寒把小洲抱起来,揉揉小洲的小胳膊小腿,慈爱地哄:“小洲,不要怪自己了好不好?这次的事是个意外,不关你事。不是你打得爸爸,知道吗?”
小洲扁着嘴巴,看看舅爷爷又看看常叔叔。
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小脑袋。
邵寒摸了摸小洲的头,问:“小洲不要哭了好不好?舅爷爷带你去换衣服,换完衣服我们一起去看爸爸,好不好?”
小洲捏着手指,闷闷点头。
更衣室裏没有给五岁以下的孩子准备的无菌服。邵寒让护士送一套过来。小洲站在毛巾上,展开手臂让舅爷爷给他把衣服塞进裤子裏,小脸纠结着,“舅爷爷……我有话要和你说……”
邵寒以为是小洲被吓坏了,想找他说说心裏的害怕,于是抬头看小洲,给了他一个“別怕”地安慰。
小洲摇摇头:“小洲没有怕,舅爷爷,去別墅把爸爸救过来的常叔叔,闻起来怪怪的。”
邵寒“哦”了一声,顺口问:“怎麽怪怪的?”
小洲皱了皱鼻子,“闻起来怪怪的。和刚刚过来时的味道不一样。”
邵寒手上的动作有点停顿,他想起来小洲的鼻子很灵,虽然连腺体都还没长,但他可以精准的分辨成年人的腺体信息素味道。
“小洲,你和舅爷爷说说,哪裏不一样?不是橘子味吗?”
小洲又想含手指,刚抬起来就发现自己的手上戴了白色的乳胶手套。
“就……就感觉不一样……”小洲紧紧皱着鼻子,一脸认真,看上去没有一点不真实的痕跡。
邵寒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孩子的词汇量有限,小洲可能描述不出来。
但先抱着小洲进了风淋室。
“小洲,你闻闻这些橘子?看看你说的常叔叔不一样的是哪两个品种?”
小洲看着长长的一整列用隔气箱装好的橘子,走过去挨个儿闻。
像只小小的警犬。
闻了好几圈,然后又走回来,拿起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橙红色薄皮橘子。
“舅爷爷,好奇怪这裏没有第一个味道的常叔叔,只找到了白大褂的常叔叔。”
邵寒伸手接过小洲手裏的砂糖橘,闻了闻,很典型的芸香科味道,剥开,汁水四溅,果肉裏有清香甘香的味道。
小洲从舅爷爷手裏拿了一瓣,小手剥开薄薄的膜,然后捡着裏面的果粒吃,吃得满手都是橘子汁。
邵寒看着小洲用吃柚子的方法吃橘子,刚想教一下小洲什麽是正确的吃橘子方法,脑子突然灵光一现。
“把柚子也都各买一份回来,要求是市面上所有的芸香科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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