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难渡有情人4
苏疾风心头猛地一沉,无数线索瞬间在脑中交织——普渡与君茹关系匪浅,苏圆圆急需换心时恰好有人“自愿捐赠”,事后君茹便离奇失踪,如今府中接连有人被挖心……
这一切太过巧合,巧合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骗局。
他看着身边天真无邪的苏圆圆,又想起普渡那句“郡主有着一颗至纯至善的心”,一个可怕的念头骤然浮现:圆圆的这颗心,会不会根本不是什麽“病重之人”所捐,而是……君茹的?
若真是这样,那此刻在鸣山寺的苏邹和许慈心,岂不是正处在危险之中?
“不行,得快点!”苏疾风猛地掀开车帘,马车的速度在他看来慢得像蜗牛爬行。
他一把将苏圆圆按住,急声道:“圆圆,你听着,现在立刻让车夫送你回王府,待在房裏不许出来,等我回来!”
苏圆圆被他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愣愣点头:“疾风哥哥,怎麽了?”
“別问了,听话!”苏疾风来不及解释,翻身跳下马车,随手从路边牵过一匹马,翻身上去,“驾!”
马蹄声急促响起,他扬鞭催马,朝着鸣山寺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扬起一路尘土。
苏疾风终于赶到鸣山寺,可眼前的景象却透着诡异——往日香火鼎盛的寺庙,此刻竟空无一人,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他刚要迈步上前,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层无形的屏障,泛着淡淡的佛光。苏疾风运起灵力猛击,屏障却纹丝不动。他接连试了数次,额头都见了汗,屏障依旧坚不可摧。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小殿下,进来吧。”
是普渡的声音。
苏疾风再试一次,屏障竟真的如水波般漾开一道缺口。他心头一紧,握紧拳头走了进去。
踏入寺內,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君茹的尸身依旧躺在佛祖像前,心口那个空洞触目惊心;而苏邹与许慈心,则像被抽走了魂魄般,双目无神地跪在君茹尸身前,任他如何呼喊“皇叔”“叔母”,都毫无反应。
“普渡!你到底想做什麽?”苏疾风猛地将“天劫”召唤到手中,战戟直指不远处的普渡,雷光在戟尖噼啪作响。
普渡却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与往日的清冷截然不同。他指尖轻轻一弹,一阵清脆却刺耳的钟铃声骤然在寺內炸开,直往苏疾风耳中钻。
“嗡——”
那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破耳膜,苏疾风只觉得脑袋剧痛,眼前阵阵发黑,握着“天劫”的手都开始颤抖,险些将战戟脱手。
刺耳的铃声骤然消失,苏疾风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勉强稳住身形。
普渡脸上的邪魅笑意未减:“小殿下,劝你还是老实些好,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別嚣张!”苏疾风怒目而视,“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我师尊马上就到了!”
普渡却笑了,笑意裏带着几分嘲弄:“小殿下,你以为君泽长老为何突然离开?自然是被我引开的。”
苏疾风的手指猛地收紧,战戟的握柄硌得掌心生疼:“你到底想做什麽?”他最担心的,是苏邹和许慈心的安危——毕竟,君茹的心脏会换到苏圆圆身上,他们难辞其咎。
就在这时,一道怯生生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竟是苏圆圆。
苏疾风又惊又急:“我不是让你別来吗?为何还跑过来?”
苏圆圆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父母,还有佛祖像前君茹那骇人的胸口,吓得“哇”地一声哭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退:“疾风哥哥……这是怎麽了?君茹姐姐她……她的心……”
“圆圆还只是个孩子,”苏疾风挡在她身前,看向普渡,“请你放过她。”
普渡却突然疯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寺庙裏回荡,带着说不尽的悲凉与疯狂:“放了她?孩子?那我要用谁的心脏,来换君茹活过来?小殿下,用你的吗?”
苏疾风厉声反问:“你不是已经挖了那麽多人的心脏了吗?”
“那些心都太肮脏,配不上君茹!”普渡猛地收住笑,眼神锐利如刀,“当年陵水闹鼠疫,君茹救百姓于水火,没日没夜地守着,她对这个小丫头更是百般疼爱。”
他伸手指向瑟瑟发抖的苏圆圆,声音陡然拔高:“可晋王府做了什麽?他们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就硬生生挖走了君茹的心,换给了这个小丫头!孩子?她是孩子,难道君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终于明白了,你们皇室贵族的命金贵,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命,就轻如草芥!晋王夫妇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就只能让別人替他的女儿去死!”
这番话像重锤砸在苏圆圆心上,她哭得更凶了,泪眼婆娑地望着普渡,声音细若蚊蚋:“普渡哥哥……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君茹姐姐……真的是因为我……才……”
她不敢再想下去,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泪水打湿了衣襟。
望着佛祖像前君茹冰冷的尸身,普渡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那些与她相识相知的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年陵水爆发鼠疫,人心惶惶,他虽尽力施粥搭棚,却对肆虐的疫病束手无策。就在众人濒临绝望之际,一道白衣身影如观音降世,翩然来到陵水。是君茹。
她医术高超得惊人,带着药童日夜熬药诊病,衣襟上总沾着洗不净的药渍,眼睛熬得布满红血丝,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整整一个月,是他陪着她守在疫区,看着她用一双妙手,硬生生将陵水从死神手裏抢了回来。
那段日子,两人渐渐熟络。有一次,君茹跪在佛祖面前,他就站在不远处。她忽然落下泪来,声音带着迷茫:“佛祖,我为你渡世人,你为何不能渡我?当年擅自下山,究竟是对是错,我至今不知。可我还想回师门……若你听得见,便帮我托梦给师尊吧。弟子不知对错,却从未后悔,只求她能原谅。”
普渡走到她身后,轻声安慰:“你虽不知何对何错,但看着百姓如今安康,想来心裏定是欢喜的。这般大功德,你师尊怎会不体谅?”
君茹闻言,终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像雨后初晴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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