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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瑶琴将一帧监控画面放大三倍,像素颗粒在拉伸中微微发虚,画面裏一名女子正垂手抚过海豚额头,指尖在仿生皮肤上留下浅淡的压痕。
“组长,移动舞台的女伤者身份查到了。”她指尖轻点,屏幕切换到档案照片。
“唐凌,动物保护协会会员。”付瑶琴的声音裏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过去五年参与过近十次抗议活动,最轰动的是三年前在实验动物焚化炉前绝食六天,瘦得脱了形还举着‘拒绝活体实验’的牌子。”
祁忻云的指尖悬在屏幕边缘,指甲无意识地刮过投影形成的虚拟肌理,目光落在唐凌履歷裏“海洋奇遇城扩建抗议”的加粗条目上。
付瑶琴调出当时记录仪的画面,唐凌被按在泥地裏的瞬间还在嘶吼,声音劈得像被撕碎的绸布,“每只仿生海豚的芯片都沾着海豚幼崽的脑浆!”
全息投影把她的唾沫星子都放大了,在空气中凝成转瞬即逝的水珠。
这句话让祁忻云喉头发紧,忽然想起某次路过抗议现场时,举着搁浅鯨鱼海报的人群相片涌动的灰色潮水,标语上“硅胶皮肤裹着的是尸骸”几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
他还听说过更具体的说法,有人拍到衰老的虎鯨被固定在特制装置裏,颅骨上嵌着细小的电极,屏幕上跳动的神经图谱被美其名曰“临终关怀”。
“这是光谱分析。”路西哲切换画面,紫色波纹像条活过来的蛇,与唐凌的血样数据严丝合缝地咬合,“神经性拟态催化剂的载体蛋白,和她的血液成分完全匹配,误差率低于0.3%。”
“她把药剂注进了自己的身体裏。”祁忻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篤定,指尖在唐凌膝盖伤口的特写上画了个圈,“用止血棉和绷带延缓血液凝固,安检仪只会把这识別成普通外伤。”
他抬眼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每张专注的脸,“膝盖的伤口就是最好的容器。”
麦隽在一旁听得咋舌,“这麽狠?拿自己的伤口当药罐?”
祁忻云没理会他的惊嘆,转向付瑶琴的投影,“唐凌现在还在却州医院?”
“她的病房半小时前被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围住了,说是要‘保护会员隐私’。”付瑶琴嗤笑一声,又道,“保护隐私?我看是怕她开口招供。”
祁忻云伸手接过路西哲递来的激光笔,光束落在唐凌左手腕的特写上,放大后的皮肤表层浮现蛛网状疤痕,相片干枯的蛛网,“看纹路像是被高浓度试剂腐蚀的,边缘还有结晶残留,说不定就是调配催化剂时没戴护具留下的。”
“催化剂样本需要送去做生物溯源。”路西哲从白大褂口袋裏摸出支试剂管,暗紫色液体在管壁上挂出黏稠的痕跡,“但检验室的特殊质谱仪权限被上头锁了,系统提示必须丛处签字才能解锁。”
办公室裏静了几秒,全息投影的嗡鸣在沉默中格外清晰。
祁忻云盯着试剂管裏晃动的暗紫色,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路西哲看出他脸上的犹豫,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
祁忻云回过神,指尖停在桌面的一道划痕上,忽然勾了勾唇角,语气裏带了点自嘲的笑意,“怎麽,你觉得我怕他啊?”
路西哲转身往自己的工位走,伸了个懒腰,语气裏裹着玩笑的暖意,“我是怕你不怕他。”
***
丛臻的办公室在维护局顶层回廊尽头,防弹玻璃幕墙外悬浮着城市霓虹织就的蛛网。
“进。”丛臻手裏端着杯冒热气的龙井,似乎料到了祁忻云会来找他,说道,“让项一律接手舆情处理,没生气吧?”
祁忻云将权限申请表递了过去,说道,“舆情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分工合作挺好。”
“你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骂我把你逼成工作狂。”丛臻的电子笔在申请表上划过虹光,签名墨跡未干便自动加密传输,“周末来家裏吃饭?我妈包了你爱吃的荠菜馄饨。”
“下次吧。”祁忻云收起电子屏,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静,“结案前得盯着实验数据,怕出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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