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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那日之后，酒吧裏的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
黄作粱擦拭酒杯时，总能感觉到別经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目光不再克制，带着明目张胆的温柔。而当他回望过去，別经年也不躲闪，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继续手裏的活计。
这天清晨，黄作粱醒来时发现隔间的小桌上放着一杯温水，旁边是一小罐蜂蜜。他打开蜂蜜罐，甜香扑鼻，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听说对嗓子好。」
字跡依旧潦草，却让黄作粱心裏泛起暖意。他这才想起昨晚收拾时咳嗽了几声，没想到別经年都记在心裏。
走出隔间，別经年正在准备开店。晨光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安稳。黄作粱悄悄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別经年动作一顿，随即放松下来，覆上他交叠在自己腰间的手：“醒了？”
“蜂蜜很甜。”黄作粱轻声说。
別经年转过身，仔细端详他的脸：“脸色不太好，着凉了？”
“没有。”黄作粱摇头，却忍不住又轻咳一声。
別经年眉头微蹙，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有点热。”
“真的没事...”
“去躺着。”別经年语气不容拒绝，“今天我来。”
黄作粱还想争辩，却被別经年半推着回到隔间。床铺已经整理过，枕头蓬松柔软，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你晒被子了？”黄作粱惊讶地问。
“嗯。”別经年替他盖好被子，“早上出太阳，就晒了晒。”
这个看似粗犷的男人，竟有这般细腻的心思。黄作粱看着他为自己掖被角的专注侧脸，心裏软成一片。
別经年端来一碗姜茶，热气腾腾：“趁热喝。”
黄作粱小口喝着，姜茶的辛辣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甜。他抬眼看向別经年：“你加了蜂蜜？”
“嗯。”別经年坐在床边，“不喜欢？”
“喜欢。”黄作粱低头，掩饰泛红的眼眶。
这一天，別经年独自打理着酒吧。黄作粱躺在床上，能听见外面隐约的声响——客人的谈笑声，杯碟碰撞声，还有別经年低沉的应答声。这些平凡的声音，此刻听来格外安心。
傍晚时分，红姐来了。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小年，小黄经理呢？今天怎麽没见他？”
“他休息。”別经年的声音很近，似乎就站在门边。
“病了？”红姐的声音带着关切，“严重吗？”
“有点发热，睡一觉就好。”
“那你可得好好照顾着。”红姐压低声音，“需要什麽尽管说，我那儿有上好的枸杞...”
黄作粱听着这番对话，忍不住笑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夜幕降临时，別经年端着粥进来。简单的白粥，配着清淡的小菜，却做得格外用心。
“客人都走了？”黄作粱问。
“嗯。”別经年扶他坐起，“今天提前打烊。”
黄作粱怔住：“为什麽？”
“照顾病人。”別经年说得理所当然，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递到他嘴边。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黄作粱耳根发热，乖乖张嘴。粥煮得软糯，温度恰到好处。
“我可以自己来...”他小声说。
別经年却不理会，一勺一勺耐心地喂他。灯光下，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这是世上最重要的事。
吃完粥，別经年替他擦净嘴角，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唇瓣。两人都顿了一下，空气忽然变得暧昧。
“还难受吗？”別经年低声问，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黄作粱摇头，抓住他的手腕：“陪我躺一会儿？”
这个邀请让別经年眼神暗了暗。他脱鞋上床，小心地将黄作粱搂进怀裏。隔间的床很小，两人不得不紧紧相贴。
黄作粱把头靠在別经年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个怀抱温暖而安全，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小时候生病，”黄作粱轻声说，“我妈妈也是这样抱着我。”
別经年的手臂收紧了些：“以后有我。”
简单的四个字，却比任何情话都动人。黄作粱抬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寻找別经年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倦意的眼眸，此刻清澈见底，映着他的影子。
他凑上前，轻轻吻住別经年的唇。这个吻带着药香和粥的甜味，温柔而缠绵。別经年回应着他，手掌在他后背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別经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沙哑：“你还病着。”
“快好了。”黄作粱轻笑，手指探进他的衣领，触碰那道熟悉的旧疤，“这裏还疼吗？”
別经年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早就不疼了。”
他们在狭小的床上相拥而眠。半夜，黄作粱醒来一次，发现別经年还醒着，正静静地看着他。
“怎麽不睡？”他迷迷糊糊地问。
“怕你踢被子。”別经年替他掖好被角，语气裏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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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化龙池巷199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