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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新的一周开始,酒吧的生意竟意外地有了起色。
这天晚上,店裏来了几个艺术学院的学生,是小舟带来的。他们围坐在角落,热烈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毕业展。其中一个染着蓝发的女孩说话时手舞足蹈,不小心碰倒了酒杯。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慌忙起身,脸颊涨得通红。
黄作粱拿着抹布走过去,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擦干净就好。”
女孩看着他,突然愣了一下:“您...您是不是以前在寰宇地产工作过?”
黄作粱擦拭的动作顿住了。
“去年我们学校请过您来做职业规划讲座!”女孩兴奋地说,“我记得您,您讲得特別好!怎麽现在...”
整个角落突然安静下来,所有学生都好奇地看向黄作粱。他感到后背一阵发烫,別经年的目光也从不远处投来。
“人总会有些改变。”黄作粱轻声说,继续擦拭着桌子。
女孩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低下头。
这时別经年走了过来,递给女孩一杯新的饮料:“请你的。”
他的出现恰到好处地化解了尴尬。女孩感激地接过饮料,其他人也重新开始聊天,但气氛明显拘谨了许多。
打烊后,黄作粱在打扫时格外沉默。別经年擦拭着酒杯,突然开口:“难受?”
黄作粱直起身,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
“习惯就好。”別经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这话说得平淡,却让黄作粱心裏一动。他看向別经年,突然很想问问他的过去,那些散打台上的荣光,那些不为人知的伤痛。
但最终他什麽也没问。
周三下午,红姐带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了——刘奶奶。
老人穿着崭新的棉袄,手裏拎着个布包,一进门就眯着眼睛打量四周。
“小年啊,”她颤巍巍地走到吧台前,“你这新地方不错,亮堂。”
別经年连忙从吧台后走出来,扶着她坐下:“您怎麽来了?路上这麽远。”
“我侄女送我来的。”刘奶奶打开布包,拿出一个饭盒,“给你带了点自己做的腊肉,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黄作粱站在一旁,看着別经年接过饭盒时微微发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心裏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柔软。
“小黄经理也在啊。”刘奶奶注意到他,从布包裏又掏出个小袋子,“这是给你的,我自己晒的柿子饼。”
黄作粱接过袋子,柿子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谢谢奶奶。”
刘奶奶拉着他的手,仔细端详他的脸:
“瘦了。是不是小年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黄作粱失笑,“別老板对我很好。”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別经年:“你们两个要好好的。这年头,能找到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容易。”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黄作粱感觉脸颊发烫,偷偷瞥了別经年一眼,发现对方也有些不自在。
送走刘奶奶后,酒吧裏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最后还是別经年先开口:“她一直这样,爱操心。”
“挺好的。”黄作粱轻声说。
周五晚上,阿斌背着双肩包冲进酒吧,脸色苍白。
“別老板,救急!”他把笔记本电脑往吧台上一放,“我们公司的服务器崩了,我今晚必须把这个项目赶出来。”
別经年什麽都没问,给他倒了杯咖啡:“需要什麽就说。”
阿斌感激地点点头,随即沉浸在他的代码世界裏。黄作粱给他送了份简餐,发现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眼神专注得可怕。
深夜两点,阿斌终于合上电脑,长长地舒了口气。
“搞定了?”別经年问。
阿斌揉着发红的眼睛:“暂时好了。不过下个月公司要裁员,我可能...”
他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黄作粱想起自己曾经的职场生涯,那种朝不保夕的焦虑感至今记忆犹新。
“需要帮忙就说。”別经年又给他倒了杯酒。
阿斌苦笑着摇头:“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他离开时,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带着这个时代年轻人特有的疲惫。
周六下午,小舟来了,还带着他的新作品——
一幅描绘化龙池拆迁现场的油画。画面上,断壁残垣间,一株野草顽强地从砖缝中生长出来。
“送给你们的。”小舟把画靠在墙边,“新店开业礼物。”
別经年看着画,久久没有说话。黄作粱知道,他想起了那个他们共同守护过的地方。
“谢谢。”
最终,別经年只说了这两个字,但声音裏的情绪远比这两个字丰富。
小舟离开后,別经年小心翼翼地把画挂在了吧台正对面的墙上。每当有客人问起,他就简单地说:“一个朋友画的。”
但黄作粱知道,对別经年来说,那不仅仅是一幅画。
周日是酒吧最忙的时候。晚上八九点,店裏坐满了人。黄作粱在吧台和后厨之间忙碌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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