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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很高,音色熟悉又深远,墨绿的发带随风而飘。他与人谈闲情,论山水,笑声隐没在满园绿荷中。好似离开,又好像从未离开。
温画缇愣住,喊了声卫遥。
他止住声,转身看见她的刹那,顿了会儿,而后慢步朝她走来。
他看了眼她的丈夫,在她身前停下,随后伸手摸她抱着的孩子,依旧是淡淡的笑:“孩子都这么大了啊。皎皎,这些年你过得好么?可如愿了?”
她哽住,却说不出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她问他:“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吗?就这样吧。”
他感慨,随意地叹:“我这些年打了很多场战,该杀的人都杀了,也替父亲和叔伯报了仇。”
他突然摸她的脸,“皎皎,三年前听说你要在洛阳成婚了,我本来想打完最后一战,就来找你。这一次我想带着战功,堂堂正正的娶你。我想成为你心里,可以保家卫国的将军。可是为了见你,我太急功近利了,那几日夜夜都梦到你,睡不安稳。最后在麓山一战时,我不慎受敌埋伏。软肋示人、求胜心切是兵家之大忌,可是那回我却草率了。于是我在麓山的半山腰,被十根箭穿透心脏。”
“十根箭穿透?”
她愕然,登时松开丈夫的手,下意识牵他:“那你还好吗?”
“噢不对不对,你现在活生生站在我跟前,怎么可能有大碍呢?”
“傻皎皎。”他抚摸她的脑袋,“十根箭穿心,怎么可能活得了啊?我就说你傻吧,你还不信,我当然已经死了,死在三年前麓山的山腰。这几战我都是用命在拼,死之前,无愧卫氏与家族,无愧大周,只是心里仍有点遗憾。”
他望着她的脸,长长叹息,却又刹那的释然。“生前的一切如走马观花,在尽头我想不起任何人,只记得你。想回到我们年少的时候,那时候还在学堂,我天天都能看见你。而那时,我保护你,还是你心里最受敬仰的英豪,最值得你爱慕的人。可是一切流逝,都不回去了。”
“回得去,回得去。”她抓住他的手,既焦急又不信地质问,“你说你死了,那你现在呢?现在见我的是谁?”
“因为还有执念,我的魂魄寄宿此地,在等你来。”
这话问出,突然他像缕烟雾似的没了。她抓不出,握紧手也抓不出,硬生生从指间流出。
“缇娘,缇娘”
丈夫摇她的手臂,奇怪问:“你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呢?”
自言自语吗?方才见到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她再定睛一看,哪还有卫遥半点影子,连先前和他谈笑的友人都没有了,只留亭台外满池的荷花。
她抱着孩子走到朱栏边,突然看见池边立着一块碑石,“孝孙卫氏,字行止,汴京人士,为将骁勇,护国安康,此碑立于顺天元年三月”。
孝孙卫氏?她突然滞住,这碑石还是他祖母给立的吗?顺天元年今夕顺天三年,他的死岂不就是三年前的事?
温画缇呆在原地,想起他烟消云散时的那番话,眼角缓缓流出两行泪。
“卫遥——”
清晨的日光落进纱幔,她惊叫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
梦?只是梦吗?她吓得捂住胸口,心脏还在狂跳不止。胸口那块除了余惊,还空落落的难受。
温画缇茫然地望向窗外,寒冬的天白雪依旧,一切明媚的像新生。
梦?只是梦吗?可这一切都有如此深的感受,就像她亲身经历过。仿佛她真的风雨飘摇走过三年,最后来到开满荷花的亭台边,看见那块墓碑。
第63章 同窗
梦醒之后, 她十分怅然,梦中般般皆是难忘。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
她猜想,于是把卫遥送的钱匣通通收进箱底。
她逼迫自己去回忆姓卫的恶行, 比如之前囚禁,把她关在山里;又比如拿长岁、拿家人威胁她成婚这些通通都不值得她去怅然。
温画缇抿唇松气,拍案站起, 眼前又恍然浮现那块墓碑, 以及仲夏游园走到面前的绿影,浮光般的存在。
她乍然想起,从前听过某种说法——说是人这辈子, 都是在不停的抉择中去走下一步, 往往一念之差,命途就会天差地别。
就像当初父亲抉择后来到京城做官, 她在学堂遇见卫遥和后来的丈夫范桢。
倘若当初父亲不曾有做官此念,她的家人就会在青州继续做营生,过着市井乡居,最最朴实的日子那么今朝她所遭遇的一切, 是不是都不复存在?
那场梦真的就好像, 她的某种选择——她的确与卫遥分开,继续留在洛阳, 而卫遥走山赴水地打战。
这个战一打就是三年,三年中, 她也觅得了新夫婿。卫遥听到她要成婚的消息,想赶回来, 却在麓山的半山腰遇伏
她不敢再想, 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梦?为什么人一定要生离死别?
其实她就想他活得很好,和她一样。
温画缇坐到桌边, 脑袋深深埋进胳膊。
范桢也曾是这样离开的,他们都是对她好的人。
范桢起码还知道自己会死,何人所杀,卫遥却是突发。
想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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