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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陈大夫应该是中暑了，等她休息好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陈主任就是我们医院的内科主任吧？”方萍微笑，声调温柔而甜美。

    “别看陈大夫年轻，工作经验丰富而且医术精湛。”刘保国悄悄瞥了眼方萍，笑得不动声色：“陈大夫是我们医院的骨干，希望方大夫以后也能同样成为医院骨干的一员。”

    刘保国多精的人，三两句就把态度和医院决策表明得清清楚楚。

    方萍或许以为厂医院没人知道，她拖了几个月才同意调派无非就是不满意省医院安排。

    从省医院调到山沟沟心里不舒服可以理解，但趁机提出要升职才同意这点早让刘保国心生不满。

    在陈蕴和方萍之间，他想都不想就先选择前者。

    所以得知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就跟厂里打报告要求提拔陈蕴为内科主任。

    “院长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争取为咱们医院争光。”

    刘保国笑得有些勉强。

    年轻不大倒是挺会来事，不知道的还真被她给骗了。

    “我先带方大夫去办公室瞧瞧。”

    “麻烦院长了。”

    “办公室还剩两间，你看看哪间合眼缘就选哪间……”

    二楼陈蕴办公室里。

    半杯温水下肚，心悸的感觉总算消散，陈蕴揉了揉太阳穴看向窗外。

    方萍……

    心底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暗下决心以后非必要坚决不和这人有交集。

    “陈主任。”

    “左大夫。”

    左玲玲回自己办公室倒了杯白糖水过来，兑凉递给陈蕴。

    “喝点糖开水，我心慌喝点甜的就好了。”

    “谢谢。”陈蕴不喜欢吃甜，不忍拂左玲玲好意，接过来抿了几小口：“我这里没事了，你去参加方大夫的欢迎会吧。”

    “我刚才瞧见他们已经上来，这会儿正在选办公室。”

    左玲玲还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方萍对两间办公室都不太满意。靠楼梯那间说是光线差不方便观察病人脸色。第二间又说卫生墙的油漆味太重，她呼吸系统敏感会引起咳嗽。

    反正左玲玲端着糖开水出来就瞧见院长的脸不怎么好看。

    “那你也坐下来休息会儿，今天大家都晒惨了。”陈蕴说：“反正下午医院没病人。”

    “你刚才瞧见新来的大夫长什么样了吗？”左玲玲坐下就压低声音问道。

    陈蕴点点头：“很年轻的女同志。”

    “城里姑娘。”左玲玲的声音更小了几分，说到后头几乎只能听见气音：“娇气得很。”

    城里大夫瞧不上厂医院，估摸着更瞧不上他们这些半路出家的赤脚医生。

    “心气儿不顺吧！咱们医院怎么跟省城医院比。”陈蕴实话实说。

    “刚才你是没瞧见，她对咱们办公室挑三拣四……”

    陈蕴又抿了口糖水。

    余光忽然注意到门外有两道人影走近，立马伸手轻轻推了下左玲玲。

    没想到人影径直走过，看方向是朝叶援军的办公室而去。

    “她不会是想跟叶援军换办公室吧？”

    左玲玲惊讶地张了张嘴，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方萍真会提出换办公室这么荒唐的要求。

    要是真敢开那个口……

    “方大夫家庭背景应该不一般。”陈蕴收敛起笑容，神情严肃：“估计只有厂子领导应该清楚她的底细，咱们以后还是避开着些。”

    陈蕴平时不是会说他人坏话那种性格，之所以会跟左玲玲说，就是委婉地提示她回家去打听消息。

    他们或许不知道方萍底细，副厂长罗有茂肯定清楚。

    “我晚上回去就找我姐夫问问，他肯定知道。”左玲玲立刻接话，说完就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不用去，他们来了。”

    刘保国和方萍已经折返回来，这次倒是在陈蕴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

    “陈大夫，这位就是我们医院新来的大夫方萍同志，以后也在内科上班。”

    “陈主任好。”

    方萍笑盈盈地伸出手，目光却开始环顾起办公室来。

    “你好。”

    “陈主任办公室可真亮堂，你瞧窗外这棵树长得多好，就跟幅画似的……我身体从小不好，旁边那间办公室吧……”

    说得全是好话，可叫在场几人听了都不由眉头紧皱。

    陈蕴没想到确实是想换办公室，是冲她来的。

    左玲玲还是头回遇见这么不要脸的人，惊得都忘记了收敛表情，愣愣地望着方萍一张一合的嘴皮子。

    刘保国脸更黑了……

    “可惜我来得晚，身体不好也只能坚持坚持，等以后有表现好了再换办公室。”方萍看向陈蕴。

    刘保国腮帮子都咬紧了。

    刚想开口，就瞧见陈蕴温和地笑笑：“那方大夫可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升职坐上主任位置，我相信院长一定会为你换间更好的办公室。”

    方萍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不过眼底冷意却没隐藏住，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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