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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并肩王座·我们的纪元 (第61-100章)
第78章：约会
深冬的清晨，江逾顷被厨房裏不同寻常的动静惊醒。他看了眼床头的时钟，刚过六点。推开卧室门，发现代承霁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正在煎蛋。
"你在做什麽？"江逾顷揉着眼睛问。
代承霁回头，露出神秘的微笑："准备约会。"
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正式约会。过去几个月，他们要麽在工作室写歌，要麽在各地奔波，连一起吃顿饭都常常被工作电话打断。
"约会需要这麽早？"江逾顷看着窗外还未完全亮起的天色。
"今天的行程很满。"代承霁把煎蛋盛进盘子，"快去换衣服，要穿得暖和些。"
——
第一站是郊外的天文台。他们到达时，天刚蒙蒙亮。工作人员显然早就被安排好了，直接带着他们登上观测台。
"为什麽来天文台？"江逾顷不解。
代承霁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分钟。"
当第一缕阳光跃出地平线时，观测台的穹顶缓缓打开。代承霁调整望远镜，示意江逾顷来看。
透过镜片，江逾顷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星图——那是他们少年时一起观测过的冬季星空，猎户座高悬天际，昴星团闪闪发光。
"记得吗？"代承霁轻声说，"我们十四岁那年，偷跑到学校天台看流星雨。你说要写一首关于星星的歌。"
江逾顷当然记得。那晚他们裹着同一条毯子，数了整整六十三颗流星。后来他写了《星辰永驻》，却再也没有机会唱给代承霁听。
"其实那天，"代承霁从口袋裏掏出一个小盒子，"我准备了礼物。"
盒子裏是两枚手工制作的银质书签，造型是交叠的星辰与弦月。
"本来想在流星雨最多的时候送你，"代承霁的声音很轻，"但你第二天就不见了。"
江逾顷握紧书签，冰凉的金属渐渐被掌心捂热。那些他以为只有自己记得的细节，原来都被另一个人珍藏在心裏。
离开天文台时，代承霁突然说："闭上眼睛。"
江逾顷依言闭眼，任由代承霁牵着他往前走。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废弃的校园门口。
这是他们的中学，已经搬迁多年，旧址即将被拆除。
"怎麽找到这裏的？"江逾顷惊讶地问。
代承霁笑而不答，牵着他走进空旷的校园。操场上的篮球架已经生锈，教学楼墙皮剥落，但那些记忆依然鲜活。
他们在斑驳的墙上找到了当年刻下的名字缩写，在音乐教室的角落裏发现了褪色的奖状，在天台上看到了用粉笔画的五线谱——那是江逾顷教代承霁认音符时画的。
"最后一站。"代承霁蒙住他的眼睛，"跟我来。"
他们停在一扇熟悉的门前。当年那间他们偷偷练琴的音乐教室，门锁已经锈蚀。代承霁用钥匙打开门——他竟然还留着钥匙。
教室裏一尘不染，仿佛有人经常打扫。那架老旧的钢琴静静地立在窗边，琴盖上放着一本泛黄的乐谱。
江逾顷翻开乐谱，是他当年未完成的那首《星空》。在最后一页，有人用新的笔跡续写了后续的乐章，笔跡成熟而熟悉。
"你..."
"我每年都会来。"代承霁在琴凳上坐下，"把想到的旋律记下来，想着也许有一天能和你一起完成它。"
他的指尖落在琴键上，弹奏起续写的部分。旋律从青涩变得深沉，仿佛诉说着这些年的等待与思念。
江逾顷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加入演奏。两双手在黑白键上交错，把未完的乐章续写成圆满。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代承霁轻声问："还记得我们当年的约定吗？"
江逾顷点头。在那个看流星雨的夜晚，他们约定要一起写歌，直到白发苍苍。
"现在，"代承霁握住他的手，"我们可以继续履行约定了。"
离开学校时已是黄昏。代承霁开车带他来到江边，那裏停着一艘装饰着灯串的游船。
"这是..."
"约会的最后一站。"代承霁牵着他登上船。
船舱裏摆满白色玫瑰，桌上放着他们少年时常去的那家甜品店的招牌蛋糕——那家店早已关门，不知代承霁是怎麽复刻出来的。
游船缓缓驶向江心，对岸的霓虹渐次亮起。代承霁拿出一个信封："还有最后一份礼物。"
信封裏是两张泛黄的纸，是他们十四岁时写的"未来计划书"。江逾顷的那张写着："要成为最好的音乐人，要和代承霁一直在一起。"
而代承霁的那张，在同样的愿望旁边，多了一行小字："如果走散了，我会在原地等你。"
江逾顷的视线模糊了。他想起这些年的艰辛，想起每个深夜独自写歌时的孤独，想起那些以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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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并肩王座 · 我们的纪元 (第61-100章) 《顷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