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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像个骗子。"
"怎麽了?"
他把发布会的事说了。说完后,感觉心裏轻松了些,又更沉重了。
汪无限安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才开口:"你知道车间裏最脏的活是什麽吗?"
他摇头。
"清理油渣。"汪无限说,"又脏又累,没人愿意干。但总得有人干。"
"所以?"
"所以,"汪无限转过头看他,"活着,就是不断在干净和肮脏之间找平衡。"
这句话很轻,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他。
没错,他既要保住內心的干净,又要面对现实的肮脏。这其间的分寸,才是最难把握的。
"那你说,"他问,"我该怎麽办?"
"问你自己。"汪无限说,"你能忍到什麽程度?"
他能忍到什麽程度?为了父亲的医药费,他能在流水线上站到双腿浮肿;为了学费,他能对刘教授虚与委蛇。但他的底线在哪裏?
江面起雾了,对岸的灯火变得朦胧。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在这雾中一点点迷失方向。
"走吧。"汪无限直起身,"送你回去。"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快到出租屋时,汪无限突然说:"下周末厂裏组织去海边,王姐让我问你,去不去?"
他愣住:"我?"
"嗯。"汪无限停下自行车,"一天时间,包吃住。"
他第一反应是拒绝——要省钱,要工作,要学习。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他说,"我去。"
这个决定做得很突然,却让他心裏莫名地雀跃起来。就像在漫长的梅雨季裏,突然看见了一角蓝天。
那晚他睡得很好,梦裏有海潮的声音。醒来时,窗外的木棉絮依然在飘,但那份痒,似乎不再那麽难耐了。
他知道,有些变化正在悄然发生。像金属在持续受力下的蠕变,缓慢,细微,却不可逆转。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说要带他去海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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