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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常威听到此再也坐不住,沈媛也大惊失色地看向丈夫,常威说:“我们普通人家,哪有能力说搬就搬,水果店在这开了十几年,拥有一批老主顾,到了別的城市,我们还不知能不能干这个。”
沈媛也开口解释:“买卖房子不是小事,我家还供着一个大学生,让我们搬迁简直天方夜谭啊。再说,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常威连忙冲她挤眉,示意她別说不恰当的话。
贺君博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手搭在桌面敲了敲,眼底冷酷,“看来我是救了条忘恩负义的蛇,你们安心等法院传票,我的律师团掌握常青违法犯罪的所有资料,我会连本带利起诉。”
常威连忙拦住他说:“有话好好说,我们不是不配合……老婆,你去给客人沏壶茶。”
沈媛悻悻起身,听到贺君博好整以暇地说:“不必,我喝不惯超市的劣质茶。言归正题,你们不搬走怎麽解决?”
常威沉着脸,语气却像在开导贺君博,“小孩子嘛,难免犯错,怪我教育的不好。小贺是好孩子,我们大家都喜欢他,我觉得这事还要听听孩子们怎麽说,我们子星也是很好的孩子,我想其中也许有误会?”
贺君博怒极反笑,“好孩子?好孩子会勾着我儿子卿卿我我?他们私下裏还不知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万子星亲口承认的,还有误会?”他越说越气愤。
常威在下面搓手,问题尖锐,贺君博又不依不饶,他老实巴交一辈子,沉思良久也接不上话。
常青幽幽地注视着贺君博,后者触及那种眼神凉了一剎,“贺先生,我不包庇我儿子,但你怎麽确定是我儿子勾引了小贺?”
贺君博从怀裏掏出一份对账单,把万子星叫过来,“这裏有几样东西,不是我儿子用的,是他给你买的吧?”
“光是礼物,你花了他至少一万块,我倒不在乎,但你给他花过同样的钱吗?”贺君博的眼神轮流射穿每个人,“你跟他图的是什麽,我们心知肚明!”
贺君博睨向常青,以嘆服的讽刺口吻说:“还有我的律师团,每年上百万的咨询费,免费给你们家打官司,这都是您儿子卖身挣来的!”
常青和万子星眼中俱是一疼。尤其是万子星,仿佛自己被剥光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前先将他抛弃廉耻的行为宣扬出来供大家指指点点、批判取乐。
常青用力闭上眼,两行泪源源不断地流下,再看向儿子时又变成温柔抱歉的母亲,“为了妈妈,你才做这种事?”
万子星摇头,“不是,不是。”
“我跟贺语宙在一起不是为这个,而且我那时并不能预料,他用家裏的律师帮我们打官司。”
常青以精气耗尽的淡然说:“如果你说是,妈妈就原谅你,妈妈再去坐牢也没关系。”
万子星咬得嘴唇没了血色,还是摇头。
贺君博接道:“那就纯是为了赚零花钱。”
“不是!”万子星断然反驳,“我跟贺语宙在一起很快乐,他跟我也……”
贺君博截断他的话,嗤嘲:“包养的快乐吗?”
万子星震惊得说不出话,他试图解释和贺语宙走到一起的原因,但没人关心,没人相信。贺君博更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他卖身求荣,无耻之尤。
贺君博话音刚落,常威和沈媛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常威说:“您太不尊重人了,我们子星不是那种人,您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们!”
沈媛前所未有的疾言厉色,“小贺来我们家多少次,我们都好吃好喝供着,他要是不愿意来我们能逼他吗?你把他叫过来对质!两个人的事,为什麽只由子星面对这些,你把他叫过来说话!”
贺君博淡定地说:“出了这种事,我还能让他见万子星吗?不过我有一条录音,你们可以听听。”
那是贺语宙对付贺君博的录音:
“我们以前是前后桌,他凡事都听我的,所以我喜欢拿他寻开心,看他怪可怜的才想帮帮他家。”
“不是真朋友?”
“我从小到大又不缺朋友,每个时期都有,用完再丢呗。”
万子星猛地抬头,死死望着前方,目光裏没有任何实物,他只是听着录音裏熟悉谐谑的语气,整个人如石块经歷万载的风化。
“这录音说明是你们家孩子先找子星的!”沈媛指着他说。
贺君博甚至没从椅子上站起来,蔑视地问:“要不是万子星百依百顺,我儿子能跟他玩吗?你应该问问他那麽听话,图什麽?”
沈媛眼看万子星在一刻之间发生沧桑的巨变,平面的线条将他分解,身体随时会变成散沙吹灭。沈媛冲过去堵住他的耳朵,“子星,不要听。”
贺语宙说过的那麽多遍“我爱你”,都被这一句变轻,如果他站在这裏,万子星真想问问,你到底哪句是真的?
贺君博对万子星的悲伤冷眼旁观,“死心了吗?贺语宙已经转学上国际学校,他不需要你这个临时朋友了,你要是还讲廉耻,就別再纠缠他。”
此后再说什麽,都是大人间的谈判。万子星没有思考的余力,他觉得贺语宙不是骗他的,但他发出去的消息也只得到冷冰冰的“分手”回复,对方让他不要再打扰,而且很快会换手机和微信号。
万子星的人生在到达顶峰后突兀地变成黑白默剧。
贺君博离开了,常青走进卧室重新躺下。常威坐在他对面,嘴巴开开合合。沈媛伏在餐桌上,独自饮泣。画面裏浓稠的黑逐渐晕染,动作带着斑驳的黑影。万子星好像看到自己站起来,四肢僵硬地拎上书包,缓步下了楼梯。
水果有鲜艳的顏色,万子星路过它们也没被同化,仍是个滴答着黑水的灰影,所过之处寸草即死。
学校裏,詹月察觉万子星状态不对,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万子星知道医生治不好,也没去。大课间下了操,他独自走到雅艺楼教室,反锁上门。
那个高大男生出现了一瞬,他的想象就灭了,空荡荡满是尘埃的空气裏,只剩一具中间被掏空的虚影。他走到教室裏侧的窗户边,窗玻璃如镜框呈现出墙根的画意,人间四月天,葳蕤的青草,伶俐的小花。而镜框外站着窥觑的自惭形秽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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