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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的事。
所以他们的地牢会没有看守,所以整个白天都没有任何海底人过来巡查,所以一只妄想偷渡的鯊鱼可以携带着“代行者”的暗示、轻而易举的潜入。
不……如果这只鯊鱼说的是真的,那麽“代行者“的想法正处于一种意识分裂的状态,意念不够稳定也不够凝聚,很难撑起一个边缘地带的庞大情景。
兴瞳开始觉得“代行者”并不是这场情景的主人,他转头看向陆天,后者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
兴瞳说:“我感觉得到,可以确认,问题只可能出在'代行者'和'首领'当中……”
陆天点点头。
仔细去想,在“代行者“沟通神灵的过程中,他实际并没有遭遇什麽太大的卡点。
它很顺利地“抓到”两只人类,绘制了图案,明天一大早就能开启仪式,达成目的——可情景还在延续。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代行者”的意念不够统一,动机也不够强烈,根本不可能支撑一场如此庞大的情景。
是“首领”!
“首领”希望固守家园,不支持“海底人”脱离现状。它认为这个种群就应该生活在海底,这是确定的,这是肯定的。
“——离开这裏,我们又怎麽知道如何生存?”
陆天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句话。
这话裏的观点如此明晰,简直就是枫糖小镇的另一个缩影。由于地处边缘,这裏的78个人没有立刻被同化成“岁月静好”的样子,它们……他们失去了自主意识,但一定程度上还保留着挣扎的本能。
可这当中,又有一部分人沉沦的更加深,不想离开,害怕离开,反抗起了同类自救的行为。
种群、海底、先祖、家园……陆天突然发现,从进入情景的那一刻起,他也不自觉的受到影响,对这些人类的称呼变成了“它“,而不是“她”或者“他”。
或许在过去的十多年裏,落难者们曾经拥有过无数次自救的机会,或许其中又有很多次,他们只差一步就可以“回家”了。
那扇“门”就矗立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那开启“门”的方法就存在于每一个人心裏。
可是,可是……这78个真正的人类就这样在暗无天日的海底挣扎了十年,从未踏出过一步。
陆天闭上眼,他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感受,而与此同时,兴瞳也明白了一切。
他感受不到来自人类群体遭遇的宏大悲哀,也无法以一个低等生物的视角,去审视这段悲惨的歷史。
他仅能察觉到的,是属于陆天个体的哀伤,是独立的、微弱但又明晰的个体心灵。
这样的“感知“多麽微观,可积累起来,就变成了他亲近岳山原、试图变成人、本能地厌恶污染物、在最后一刻自曝、对抗“它”的意志、守护人类近十年的全部原因。
曾经每一个夜晚,他都在岳山原的心灵中浮沉。
他体会他能体会的一切,感知他能感知的一切。
岳山原的灵魂就像一列残缺的、失控的火车。那是疯狂的、杂乱的,但绝不是空洞的。
那些混乱的东西塑造了“兴瞳”,让他在十年后的今天,在冰冷的海底,依旧没有变成一只真正的“怪物”。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鯊鱼不理解这两个人类是怎麽了,又在地上写道:
嘿,你们,还好麽。
请一定,不要抛下我,我想,回家。
我想,阳光。
兴瞳和陆天被短暂地吸引了注意力。
一只鯊鱼为什麽会想要阳光?它难道不是“代行者“豢养的宠物吗。
那鯊鱼似乎想到了伤心的事,尾鳍在地上划拉的越来越快:
曾经,我也,和它们一样
后来,差点死了,被装进,这个容器
我想知道,我究竟,是什麽
我觉得,地面上有东西,在等我
可我被装进鯊鱼
鯊鱼的脑子,很小
……兴瞳微微睁大双眼。
一瞬间,他心裏涌现出很多猜测。
难道这只鯊鱼裏面装载的其实是个人,难道当年情景形成时出了什麽意外,导致一个真实的人类被灌装进鯊鱼的身体,然后以鯊鱼的形态存活了十年。
因为他或她变成了一只鯊鱼,所以被操控的程度并不像其他人类那麽深,所以十年过去,仍然强烈的想要离开。
他看向陆天。
陆天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终于嘴唇颤了颤,问道:“你…是78位海底居民当中的一个吗。”
那鯊鱼像是没有听见,依旧在地上涂抹:
我快忘了。
我快忘了。
我忘了
前天,我捕猎,一只沙丁鱼
昨天,我捕猎,一只……
不!不!
我不是鯊鱼
救救我,带我,走,走,走走走走走走
突然,它像是疯了一般,不停地在地上重复涂抹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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