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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把人检查了好几遍,才终于收了手。
米奇和莉莉丝不是莽撞的人,他们在那裏遭遇了危险,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致命。
岳山原想到这裏就又皱了皱眉,他脱下外套裹住兴瞳,准备往回走,怀裏人的却突然侧过脸,吻了吻他的下巴。
“別走。”兴瞳说。
岳山原呼吸一顿,他没说话,把人往书架上推了推,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嘈杂的人声被阻隔的很远很远,兴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唇齿相贴的水声和岳山原撑在一旁的手攥紧铁架的声音………
几分钟后他们都开始发热,交织在一起的呼吸都变得滚烫。
兴瞳舔了舔嘴唇,两秒钟后岳山原闷哼一声,捉住他某只不在视线范围的手。
“兴瞳。”男人的声音已经哑了。
兴瞳依旧看起来很平静地注视着他,但岳山原已经学会了识別他的情绪,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了那双眼睛裏涌动的黑影。
他压下自己的呼吸,拨开披在兴瞳肩头的长风衣,那风衣的前襟几分钟前才被他仔细扣好,现在又被同一只手挑开……很快,兴瞳把额头抵到男人的肩膀上,一只手向后撑住书架。
报刊接二连三地被晃落到地面,铁架发出嘎吱的闷响,兴瞳咬着岳山原的衣服,努力保持安静,但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人推开门——如果有,大概也只能看到岳山原的背影。
兴瞳踮起脚,十根脚趾被水泥地磨的通红,岳山原把他抱起来,听到怀裏人急促地换了口气,身体猛的绷紧,然后趴下来不动了。
……长达十分钟的时间裏,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然后岳山原把他放下来,兴瞳仍然低头靠着书架:“这裏很安静。”
他突然不再想出去,他喜欢绝对安静的地方。
岳山原正弯腰收拾他不要的衣服,闻言站起身,刚要说什麽,阅览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长官,啊,太好了!你们果然在这……那位先生醒了,一直在说奇怪的话,你们要去看看吗?”
……
“昏迷时候的胡言乱语,让医——让医生不用费心了。”穿着病号服的陆天斜躺在床上,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
如果有可能,他实在不想把那个给內脏破碎伤患吃了两片退烧药的人叫作"医生"。
——可吃下去以后,他竟然真的奇跡般好转了。两个穿着护士服的男人把他抬进一台金属舱,随即他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针走过两圈,他破损的內脏已然愈合,断腿被打上了石膏板,连一些细小的伤口都被处理干净。
不仅如此,他感到寧静而平和,精力充沛,短短两个小时,这些人不仅治好了他身体上的伤痛,还好心抹除了“精神”上的疲惫。
护士并没有争辩他到底有没有疯,甚至没提出要为他检查大脑,陆天做过无数次脑补检查,他的职业导致他总会因爆炸、撞击或失重而受伤出现幻觉,他难以想象任何一位医生——哪怕是底层的社区诊所——会在病人伤后胡言乱语时塞给他一杯热水,正如他无法想象那台茧型的金属仪器是怎麽修复了他的內脏。
他等待片刻,确认护士离开之后,他费力地挪下床,开始研究这台所谓的"治疗舱"。
一张无触碰功能的屏幕,两枚按钮,陆天按下红色的那枚,舱內立刻盈满一种淡蓝色的液体。
他皱了皱眉,又按下硕果仅存的第二枚按钮,很快,屏幕上显示出"准备清洗"的字样,紧接着蓝色的液体通过水管被放了出去,隐藏在舱体內的微型喷头呲出一些细小的水流——如果此刻有人正躺在裏面,那麽将会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陆天:"……"
这东西无论如何不可能是一台"治疗舱",如果是的话,联盟所有型号的水疗仪都可以用来治病。
他眉头越皱越紧,试图拆开外壳寻找內置电路,然而才刚卸下一块金属板,兴瞳、岳山原和博士就从门口走进来。
看清来人的一瞬间,陆天感到无比的烦躁,奇怪的是,这些"负面情绪"似乎比之前的平静要让他好受许多。
他站起来,岳山原看了眼他手裏的半块金属板,没说话。
兴瞳同样注视着他。
他试图寻找到外来人类和本土人类的一丝不同之处,外貌上来看,他们几乎完全一样,并没有任何一方多出一只眼或一条腿。
但兴瞳觉得他还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或许是眼神,或许別的什麽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几万年的文明演进所造成差异,陆天知道人类的来处,知道祖先诞生星球的坐标,他的脑海裏承载着数以万计的知识片段,他花费很多时间在宇宙中航行,见识过宇宙的宏大,也知道弱小的人类一路走来的轨跡。
而枫糖镇裏的人什麽都不知道。
这裏的男女老少像一株株长在半空中的植物,他们不飞起也不下坠,始终静止在半空,不知道自己来自哪裏,也从不想要去探寻。
兴瞳突然不想说话了,他只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陆天,像一尊诡异的雕塑,陷在自己的思维裏,直到岳山原握了下他的肩膀。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们需要想办法自救…您是从哪来的?"
兴瞳回过神,博士承担起了讲解员的责任,很快用简单的语言向陆天说明了情况,意识控制、情景、未知生物……他自己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岌岌可危,在问出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几乎颤抖到听不清,那几个字像是拼了命才从喉咙裏挤出来一样。
——"您是从哪来的。"
很多年,没有人类想过要问这句话。
陆天的神情依旧平静,但岳山原注意到,在博士讲到一半时这人的肩背肌肉就开始绷紧,同时微调了坐姿,确保能同时观察到在场三个人的动作,且有更高的机率在危险爆发时拿到不远处放着的一把剪刀。
他觉得我们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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