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5章 史莱姆11 毛线套。  可以把你做成标本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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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下意识问:“……谁的血?”

    岳山原正拎了扫帚扫地,闻言直起身:“随便找了只血虫,怎麽了,有问题?”

    他说着便走过来,握着兴瞳的手腕凑到唇边,碗裏的浓血离他的下巴不过一寸之遥,兴瞳一开始觉得刺眼,反应过来后抢过碗,仰头就往嘴裏灌。

    他喝的急,这血意外有些甜,淡红的顏色顺着嘴角往下滚,摇摇晃晃地勾住下巴。

    岳山原看了一眼,又把加热好的包子放到他碗裏,顺手替他摸去了那一串血珠。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顿晚饭,岳山原收拾了碗筷,把他挪回床上,自己从包裏拿出本书,就着昏黄的烛光看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房间裏没有半分声响。

    兴瞳盯着那截支离破碎的蜡烛看了半天,又将目光移到自己掌心,好半天,他终于低低叫了一声:“……岳山原。”

    岳山原闻声抬头,一手翻过书页:“嗯?”

    兴瞳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镜子,镜子照不到他的模样,只有小半个床尾。他低下头,问:“你……看到我是什麽样的?”

    岳山原怔愣片刻,随即放下书,走到床边:“怎麽,你自己长的模样,现在不喜欢了?”他握住兴瞳的下巴,抬起来,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一会儿:“……还和昨天一样。”

    眼是长眼,睑裂舒展,睫毛不算浓密,倒是纤长柔软,岳山原拿手碰了碰,随即略微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兴瞳没注意到他这点不自在,确认自己在岳山原眼中至少还是个“人”,他先是感到高兴,而后却又生出更加急迫的恐惧——我和控制枫糖的东西是一伙的,甚至是一体的,“它”是什麽,我又是什麽?

    岳山原给他搭了条毛毯,重新坐回桌前看书。

    兴瞳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毛毯像是已经洗过好多次,十分干净,有股皂角的清香味,就是表现毛有点稀疏。

    他开始回想起一些片段,比如孤儿院预算一直有点艰难,时不时就要断水断电,特別艰难的时候连几套正常的衣服都凑不齐,因此岳山原常常会带着几个大点的孩子一起织毛衣,攒着过冬。

    某年初场雪,兴瞳第一次和他说自己想变成“人”,岳山原听的时候一声不吭,兴瞳以为他不在意,转天他就回来的晚了,回来的时候手裏提了一大包前窄后宽、两端开口的毛线套。

    自从在手术台上苏醒以后,兴瞳的思维总是断断续续,他时常觉得很累、无聊,一切都是模糊的,如今这些片段却无比清晰地出现在脑子裏。

    他记得当时天光昏暗,而自己还是一坨张牙舞爪的触手簇,少年模样的岳山原半跪在他跟前,一只一只地往他触手上套毛线套。

    兴瞳甚至记得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麽比平时更加低沉。他说:“变成人有什麽好,两条胳膊两条腿,不如你这几十条触手来的可爱。”

    可是后来不知怎麽的,兴瞳还是从爬行生物变成了两脚兽,他翻了个身,将四肢摊平在床面——不远处,岳山原吹灭烛火,正打算去洗澡。

    这所有的一切都无比熟悉。

    他在“那个声音”的允许下重温着一段被掩埋的过往,如它所说,他和岳山原曾经日夜相伴。

    我的宠物麽?兴瞳想到“那个声音”的说法,他慢吞吞地将目光移到门板裂了一半的浴室,因为岳山原洗的是冷水澡,室內一点水汽都没有,他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男人,看他冲完澡,又拧了一块毛巾,像擦洗小狗一样把他擦了一遍。

    “……”

    兴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没多久,岳山原把洗好的衣服挂到窗边,这是入睡前的最后一个步骤,兴瞳听着“滴答滴答”的水声,眼皮不受控制地就合上了一半。

    紧接着,他又猛然惊醒,后背渗出一层黏腻的冷汗。

    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假如他曾经也属于世界主宰的一部分,为什麽要在一个人类身边生活这麽久?又为什麽,要给自己安排一个如此可怜的身份?

    距离他从手术台上醒来不过几十个小时,兴瞳知道自己的行为不怎麽正常,比如大部分时间求生意志消极,经常胡言乱语,喜欢缩在男人身边,还有一定程度上的恋/痛……但至少,他从没问过一个问题,也不关心任何秘密。

    “那个声音“却好似觉得他很不听话。

    就好像,他做了什麽,妨碍到了它。

    兴瞳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永远只有几个片段,他在不同的片段中穿梭,生出很多朦胧的感觉,却总也没有一刻是真正清楚的。

    有的时候,那些感觉非常直接,比如他在发热的时候想靠近岳山原,被手术刀切割时生出的是好奇而非恐惧,史莱姆的存在让他感到厌烦,岳山原变成章鱼后的腔体则像巢xue一样舒适……

    可当他开始努力思考关于“死亡”、“统治”或者“人类”,那些感觉又会像流水一样从他的意识间隙滑过,兴瞳抓不住,也说不出来。

    但此时此刻,他就是觉得一定有什麽东西被忽略了——在手术台之前,孤儿院覆灭之后,一定还发生过別的事。

    他和岳山原却都理所当然地“遗忘”了。

    想到这,兴瞳不知怎麽就开始犯困,他控制不住地闭上双眼,却突然听到床板“咯吱咯吱”地声音。

    岳山原躺了上来。

    紧接着,一股寒凉的气息从背后靠近。

    他说:“怎麽不变了?“

    兴瞳重新睁开眼睛,瞪着墙壁,过了好一阵,才从一堆回忆碎片裏扒拉出这是怎麽回事。

    ——原来当年他虽然成功长出躯体,一时半会也还适应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必须变回触手,五花大绑地缠住岳山原才能睡的着。

    他有点抗拒,眼前突然闪过某个浓黑的夜晚,他在睡梦中绞断了岳山原的一条腿,虽然即刻复原也并不会疼痛……但皮肉破裂时渗出的鲜血,还是分毫不差地溅在了他的视网膜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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