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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势浩大铺满一整面墙壁的触手，那像白玉一样无暇的触手，我怎麽会拥有那些东西？

    兴瞳虽然常年处于一个脑子不清醒的状态，也从未想要探究自己诞生于何处。

    ——可背后那两对翅膀总不至于是他的幻觉。

    就算不是人、不是污染物、不是怪物，但也必定是和鳞翅目沾亲带故的吧。

    他突然觉得头晕，原地摇晃了一瞬。

    岳山原下意识伸手要接时，余光往外一瞥，米奇和莉莉丝瞪着个大眼，跟四盏探照灯一样。

    “……”

    他收回手，将面前一把破得快散架的椅子往前推了推：“头晕？过来坐。”

    然而兴瞳好像没听见似的，执着地看向米奇：“孤儿院的幸存者………在哪裏。”

    他“杀死”的那个少年，又究竟是谁。

    兴瞳并不记得自己有过任何他在乎、又或者在乎他的人，可在触手穿透少年胸膛的片刻，他似乎与失去儿子的刘兰裏有了相同的愿望——他只想代替他死，无论如何。

    他一定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可是我忘了。

    我……什麽都不记得了。

    兴瞳抿着嘴，一步一步朝米奇所指的方向走去。

    情景中人不会变老，这个幸存者年纪也对得上，和少年差不多，应该只有17、18岁，五官并不出挑，只是有一头暗红色的短毛，乍一看很有记忆点。

    红毛少年转过头来：“您是……？”

    兴瞳不吭声。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很多问题想问，却又无法开口。

    什麽是压缩奶油？什麽是第三航道？

    布兰温和亚当的海报宣传的是什麽产品？

    为什麽海报可以发出声音？

    你们孤儿院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和院长关系很好的少年人？他……现在怎麽样了。

    可最终，他只是默默与红毛少年对视了一会儿。

    ——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如果现在问出这些问题，情景很有可能会直接暴乱。

    红毛少年：“您是来检查我的？怎麽检查，要我怎麽配合？”

    说着，他热情地上前一步。

    兴瞳往后退了一步：“……嗯，你、你站在那裏別动就好。”

    ***

    不远处，岳山原和莉莉丝刚刚确认好继续前进的方向。

    此时他们所处的空间一片灰茫。

    左边是粉红区，右边是深水区，都不能走，只能继续向下，向前或向后。

    岳山原找到一处暗门，后方是一条长隧道，莉莉丝先进去探了探，大体没什麽危险。

    米奇：“我去叫人。“

    “先等等。”岳山原拦住他，把暗门按照原来的样子封好，然后才把众人召集过来。

    医生：“要出发了吗？我知道，是不是得找到情景源头的那个人。”

    作家：“小羊小羊，表姐他们都来啦，不用再去深水区，可以继续往前走！”

    女佣：“我想带金金离开，拜托了长官们。”

    司机：“我记得这好像有一道暗门……”

    卡尔爷爷：“以前我们也来过几次，可不敢往前，听说找错人就全完蛋了。“

    红毛：“或许是刘先生。”

    “別瞎说！刘先生都已经死了。”“言言也不在了。”

    六个大人各说各的，只有金金抬起手，指向了暗门所在的方位：“妈妈，是在那裏吗。”

    作家：“就是那裏，小羊小羊，金金真聪明。”

    女佣也笑了一下，摸了摸金金的脑袋。

    岳山原说：“好，那就走吧。”

    他朝莉莉丝一偏头，后者就知道他什麽意思，抓着没吃完的牛肉干到前面开路。

    镇民们陆续跟上，岳山原和米奇断后。

    他们前方就是兴瞳和红毛少年，两个人从刚才就一直在低声说话，那红毛还时不时笑一声，看上去聊的很开心。

    米奇：“他俩认识？好像也不能，认识的话少说得抱着哭一场，怎麽还笑呢。”

    岳山原默不作声。

    他的衣服还披在青年肩头，号码有些大，一直往下滑脱。

    青年就一边用两根苍白的手指按住，一边微微仰着头，听那红毛叽裏咕嚕地不知道在说什麽。

    岳山原收回目光。

    过了一会儿，米奇又说：“老大，有喝的没？”

    岳山原反手一摸，摸出一袋牛奶。

    草莓味的。

    他刚想扔回去换一包，又不知怎麽的改了主意，直接抛给米奇。

    “哈？草莓的，太甜了，换一个，我看你们不是搜刮了很多……”

    岳山原越过他往前走，很不讲理地丢下一句：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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