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裂的爱12 “呜呜呜呜———”……
按理说这次只是睡一觉, 不会做什麽奇怪的梦。
因此兴瞳睡着的时候处于一种很放松的状态。
可没过多久,他突然发现自己“醒”了,身处于一个奇怪的房间, 以一个奇怪的视角,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裏看上去很眼熟。
好吧。
或许并没有“醒”,还是进入了一场梦。
——遇见男人之后, 他做梦的经歷从0次变成了2次, 现在是第3次。
“……嘿, 好孩子, 今天刘先生的人过来帮忙搬家,这就你年龄最大,负责路上照顾弟弟妹妹们好吗?”一个衣服上打满布丁的瘦老头从门口进来, 他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 脸上皱纹横生,可精神依然矍铄,说话时也并不气短。
“院长老头?你怎麽又穿成这样出来了,我前几天送给你的衣服呢。”说话的是一位个子很高的少年人, 听声音不过17、18岁,可肩膀已经比房间裏的其他成年男性都要宽阔。
他身着普通的夹克衫和洗到发白的牛仔裤,一直在兴瞳面前走来走去,可即便是他蹲下来, 离兴瞳很近的时候——他仍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奇怪。兴瞳屏气凝神, 集中注意力去看。
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既没有鼻孔也没有脑子, 屏气凝神的动作根本做不出来。
我是个什麽?
兴瞳尝试扭动身体未果,可能连有神经细胞的活物都算不上。
他的视野很“矮”,与一侧的铁架床齐平,看人的时候只能仰视, 且看到的永远是同一片范围,不能向左或向右调整视线——好像被嵌在墙壁当中似的。
“老头,我去了。那些东西都是我的,等我自己回来搬,千万帮我看着点別让人动……哦,我留了块蛋糕给你,压缩奶油,吃了没事。”
什麽奶油?压缩?
兴瞳第一次听见这个词语。
他认为自己听错了,大概率说的是人造或天然奶油。
白胡子老头呵呵笑了几声:“知道,知道,快去吧。”
少年人于是拢起夹克衫的衣襟,顶着刺骨的寒风跑出门。
临走前,他非常自然的伸出手,用两根冷白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兴瞳的“脑袋”。
或许不是脑袋。
——我不一定是个有脑袋的东西。
那两根手指的结构非常完美,兴瞳莫名有些流连它们的触感,又在下一秒陡然生出一种好像背叛了某个人的心虚。
老头似乎看不见他,往床边一坐,就开始吃少年人留给他的蛋糕。
他吃的那样慢、那样细致……似乎那一块拳头大小的蛋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兴瞳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理解这种感受,因为他也饿过肚子,可老头好像也不饿,吃了两口,就把剩下的收起来。
兴瞳听到他嘆气:“哎,这傻孩子,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压缩奶油……比我还像院长!”
“老兄,一个人在这说什麽呢?”视野中出现第三个人,比白胡子院长稍微年轻一些,但估计也有五六十岁。
他的脸兴瞳可以看清——是刘兰裏。
刘兰裏拄着拐杖,比刘言8岁生日照片上的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工人们……嗬嗬,第一批搬家队已经出发啦……老兄,孩子们终于能有个自己的家了。”
白胡子老头大呼小叫地扶他坐下:“你说你,这麽冷的天,在家歇着多好,你找的人都靠谱,不会出事。”
刘兰裏压抑着咳嗽:“没事,没事。言言走之后,我活着也没意思,唯一担心的就是你这裏的小孩子们——现在孤儿院建成,我也该找言言去,你身体好,替我多活几年……孩子们不能没有你。”
“你这说的是什麽话!你你你——”白胡子老头眼睛都瞪起来了,他手指着刘兰裏,气得直发抖。
“老兄,”刘兰裏按下他的手,“言言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麽意思。我不是个好父亲,我应该死,他活着的时候,我不相信他真的……”
他的五官紧皱在一起,眼神中带着被刻意隐藏过的悲伤。
兴瞳觉得他可能还是不理解刘言到底为什麽出问题,可人已经死了,再不理解,也无法挽回逝去之人。
白胡子老头就安慰他:“哎,言言…肯定还是知道你爱他的。”
刘兰裏摇头:“他知道,又有什麽用,当父亲的没保护好他。”
“不瞒你说,老兄,这几天我经常感觉言言还活着,我听到他的声音……3岁的、5岁的、8岁的。我想大概是我脑子出了问题,这几个年龄,难道声音会不一样吗?”
白胡子老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是不是有什麽东西啊,你知道的,就是那个那个,污染物。我听人说,那些污染物就喜欢找心理装着事的人,要不咱们找档案馆的人来看看吧,你不是还给他们捐钱了?”
刘兰裏眉梢一动,可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不,档案馆刚刚成立,已经很忙了,过几天,第三航道可能还要派人过来,让他们专心迎接吧,我这点事,就不麻烦他们了。”
第三航道?
又出现一个没有听过的新名词,兴瞳思考片刻,并不很能理解“航道”所指何物。
他继续听这两人讲话。
白胡子老头没有再劝说朋友,大概是觉得劝了也没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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