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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长时间处于黑暗的双眼顿时被强光刺痛。
“捂眼。”
兴瞳跟着他往裏走。
两分钟后,他们恢复视力,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似乎是一件心理诊疗室,只不过装修依然可爱,斑驳的墙纸蓝色与橙色交杂,沙发上印着可爱的独角小兽,脚下铺着短羊毛地毯,唯一一张看起来是办公桌的东西已经断了三条腿,斜斜倒在墙边,各种顏色的玩具水晶球滚得到处都是。
空气中充满了腐朽的霉味。
兴瞳一边捉摸着特殊涂料的配比,一边到处翻翻找找。
他找得不走心,眼神像游魂。
可冷不丁还是被他发现了两张只剩半截的医生日记,压在一堆陈年旧书下。
另一边,岳山原也找到一张完整的,他们合起来看。
xx年xx月xx日。
治疗日志第1526天。
患者情绪低落,始终坚持认为自己即将死亡。
他恳求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的父亲。
他希望能举行一场小小的葬礼,如果有墓碑,墓碑上要写——8岁的刘言埋葬于此。
xx年xx月xx日。
治疗日志第1654天。
患者近期状态良好,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不过,他向我询问***(被污渍模糊)在什麽地方。
我不懂他是什麽意思,只能***(后半段缺失)。
xx年xx月xx日。
治疗日志第1830天。
患者情绪再次低落,反复询问我今天的日期,我想,他或许是在担心2个月后的9岁生日会,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可能事件。
两天前,他再次提出希望能举办一场小小的葬礼,如果有墓碑,墓碑上要写——***(后半段缺失)。
兴瞳说:“长官,会不会是要写,9岁的刘言……埋葬于此。”
在前后间隔365天的日志中使用了完全一模一样的句式,这很难不让人产生某种可怕的联想。
如果9岁的刘言也会在生日当天“死”去,那麽他的异状由“伪人”类污染物引起的可能性就要打上一个折扣——污染物之间不太会相互竞争“猎物”,假如8岁的刘言已经被替代过了,那麽往后只要还活着,按理说就不会再被其他污染物接近。
他们暂且不愿多想,收好两张纸片,又把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翻了一遍后,就准备离开这裏。
男人拉开门。
刚要迈出去,却又猛得一停,抬手把门关上了。
他死死盯着门板,仿佛在透过这扇门,看门外的某些东西。
兴瞳撞上他的后背:“长官?”
岳山原没有说话。
他的灵感很少给出如此强烈的预警。
——不安全。
——禁止离开。
——至少在未来几个小时,不要继续前进。
他嘆了口气,回头看兴瞳:“抱歉,今晚留下吧。”
***
到目前为止,兴瞳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没有白天与黑夜的世界。
一路走来,他们什麽都见到了,唯独没有见到过一扇窗户。
整个情景好似一个巨大的、永无止境、永远无法逃离的囚笼。
食物、水、睡觉的地方、游乐场所……似乎只要想,就可以永远留在这裏,不会饿,不会渴,甚至不会感到无聊,可一旦进来了,就是永远无法返回的单程票。
临近“傍晚”,房间內的光线开始自动变暗。
他们一人占据了沙发的半边,兴瞳在咔嚓咔嚓吃薯片,吃完薯片吃巧克力,吃完巧克力吃饼干。
而岳山原,他端端正正地坐着,又开始万年不变的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直萦绕在耳畔、好像仓鼠进食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睁开眼,发现兴瞳竟然又睡着了,嘴裏还塞着一根刚拆封的棒棒糖,半个腮帮子都被顶得鼓起来。
他把那根糖抽走。
世界安静了两分钟。
岳山原不知道该干点什麽,正打算捋一捋现在已有的线索,突然感觉膝盖一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上面,侧躺着,把他的膝盖当枕头。
在“挪开”和“叫醒”之间。
岳山原选择了闭眼。
然而,过了十几分钟,腿上的人又开始动了。
这次似乎是那寄生物搞出来的问题。
兴瞳虽然没醒,但反复像脱了水的鱼一样剧烈弹动,伸出手不知道在乱抓什麽,岳山原被他误伤了好几下,才看明白他想要抓的地方。
他沉默片刻,托着兴瞳的脑袋换了个方向,让他头朝向沙发另一端,脚伸过来。
然后,他握住了青年在睡梦中拼命抓也没抓着的寄生物脚踝。
兴瞳本来就瘦,这段骨头格外嶙峋,没多少肉,几条青筋异常明显,脚掌和脚趾都泛着淡淡的粉色,看上去皮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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