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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裂的爱06 我将要死去。
兴瞳就这样躺了好久。
他不想动。
不想面对一条被“不明生物的卵”寄生了的腿。
岳山原还捏着他的脚踝, 所以那东西没有再乱窜。
兴瞳听到男人说。
“很硬,或许不是卵。”
闻言,兴瞳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坐起来, 腿后韧带被拉伸到极限。
他小声:“可能是有外壳的卵。”
语气很绝望。
不知道最后会孵化出什麽。
如果是污染物在捣鬼,他一定要把这只坏东西拆成好几瓣。
岳山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抽出镰刀骨头, 对着兴瞳的脚踝虚划了两下, 却并没有真的动手。
“这裏水汽太重, 寄生你的物种可能没走远, 刀刃也不干净。”
兴瞳想着刚刚血肉被钻动的麻和痒,轻微地颤抖了一瞬,可他知道男人是对的, 现在什麽都做不了。
岳山原在思考兴瞳被寄生的契机, 从进入这片空间到现在,具备卵生能力的似乎只有小丑鱼……至于橡皮鸭,如果把它们算作“鸭”的一种,那麽好像可以下蛋。可……他又轻轻按了按指腹下的卵状物, 硬度实在不像这两种的任何一种,倒像是某种珍珠,或者圆球状的小石头。
这样想着,他刚要说话, 突然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慢慢移开手指。
兴瞳紧张地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那东西却没有再到处蹿动, 看上去准备就在那裏扎根。
既如此,就没有必要再用手按住。
岳山原松开青年的小腿,瞥了眼膝盖和脚踝处留下的指痕,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他明明, 并没有十分用力。
此时距离“出口”开启还有15分钟。
兴瞳的腿筋被抻得有点麻,边揉,边缩到浮床最中央,离周围的池水远远的,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关注脚踝的东西。
岳山原坐在浮床边沿,从口袋裏掏出之前那捆胶卷:“过来。”
兴瞳凑到他身边。
男人将胶卷展开,画面有些粗糙,部分区域还有斑驳和褪色。
他们慢慢看过去。
第一张照片,一个男孩在吹生日蜡烛,毫无疑问,这就是刘言——8岁时溺死在家庭泳池当中、小镇首富刘兰裏唯一的儿子,患有自闭症与日光过敏。
照片像是记录了一场生日宴会,男孩的周围围着很多人,大人、同龄人……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除了这场宴会的主人公自己。刘言带着生日帽,穿着精致的小礼服,还给头发烫了一个造型,可他不笑,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盯着镜头,好像知道有人在拍他,特意展示出最完整的角度。
第二张照片,男孩在吃蛋糕,边吃边哭,哭得伤心欲绝,参加生日宴会的客人们都有点不知所措,或许,这两张照片之间发生了一些特別不好的事。
第三张照片,客人们让出一条通道,男孩迈着小短腿、举着蜡笔往墙边走,似乎想要画画或写字。一部分客人开始说说笑笑,还有一部分仍然在摇头嘆气。
第四张照片,男孩踩着一张高脚凳,在墙壁写下第一个字“我”。
一个女佣打扮的人在旁边扶着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但有点勉强。
第五张照片,墙壁上已经有了三个字——“我”、“将”、“要”。
之前那部分说笑的客人期待地注视着小寿星,似乎在猜测他是会写下“我将要成为钢琴家”,还是写下“我将要成为大商人”。
第六张照片,拍照人的手很抖,或许想要关掉相机,但没来得及。画面中出现第四个字——“死”。带小朋友来的家长捂住了孩子们的眼睛,可那明晃晃的四个字并没有因此消失。
我、将、要、死。
他们的小寿星刘言,不想像母亲一样成为钢琴家,也不想像父亲一样成为大商人,在这个一年只有一次的生日宴会上,他说,他即将死去。
不是想要,也不是快要,而是将要。
一种时间上延续感。
岳山原立刻想到那些关于刘兰裏的传闻——由于他的长期忽视和动辄打骂,唯一的儿子刘言不仅有自闭症还有自毁倾向,但这些传闻从未被证实过,刘兰裏的妻子也早已因为难产而去世,即便是真的,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去报警。更何况,当时枫糖镇已经出现了不少污染物,虽然还没有完全沦陷,但大部分警力都被抽调去支援刚刚成立的档案馆了,其他一切事情,只要不是人命关天,都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排到警员处理。
岳山原把这些信息讲给兴瞳听。
听完,兴瞳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似乎还处在思考的阶段。
于是他们继续向后看。
第七张照片离得很远,隐约能看出是一个中年人把男孩抱走了,那人西装剪裁合身,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茍,很大可能是刘兰裏。
但,岳山原想,这张照片存在的本身就有些奇怪。
如果是他,在小朋友写出一个“死”字之后,不管发生什麽都不会再继续拍摄。毕竟这并不属于值得记录的“美好”瞬间。
兴瞳一直在看照片的边角,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画面右侧露出的半块墙壁:“长官,还有其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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