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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很多次。
他虽然从没有亲手猎杀过污染物,但经常等巡逻组的人解决掉某个情景之后,趁着那些人离开但情景主人的意识还未完全消散时潜入,然后用自己的血召唤出想要的东西,偷偷带回家做成标本。
当然,此外另有一部分污染物尸体来自于同地下集市的交易——如果那裏没有被关闭的话。
“嘶嘶。”亚种衔尾蛇似乎不满于他的分神,冰冷的蛇头贴在他掌心蹭来蹭去。
兴瞳捏住它的小蛇头,阴郁而俊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有那麽一瞬间,他的眼底涌出一股浓厚的黑雾,不过在场的只有他和一条蛇,并没有人类能够发现。
他静默片刻,“咔嚓”一声,拧断了这条蛇的脊骨。
一只“杀戮”级別的污染物被他收入囊中,只可惜又是一条蛇,还是黑色的,早就没有新鲜感。
他有点沮丧,拎着小黑蛇准备回家,却在离开的前一秒,将视线投向了某个阴暗的角落。
他走过去,是即将消散的安妮,只剩一颗半透明的头颅,挂在墙壁上晃来晃去。
安妮用贪婪的目光审视着他:“你……你不是人类吧?好香。”
兴瞳没有理会她,而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说:“你们家原本住在哪裏,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什麽地方?”
安妮莫名其妙:“就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不是枫糖的地方。”
“哦,”兴瞳似懂非懂,“那裏也有污染物吗?”
“什麽?”安妮现在只剩下一点点思考能力,一时间没听懂这很香的非人生物在说些什麽东西。
“你妈妈没有来过枫糖小镇,这条蛇在你之前的家裏出现过,那麽……‘很远很远的地方’也有污染物吗。”
“那就是有吧。”安妮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兴瞳说:“那裏有几个季节,冬天会不会下雪,夏天有没有晚霞……”
“唔,等等,”安妮的头又变得更加透明了一些,“我不想起来,我想不起来了……”
兴瞳沉默了一会儿:“你得的病叫什麽名字?”
安妮很迷茫:“就是‘病’,背会变得佝偻,然后……身体逐渐溃烂,血……变成黑色的。什麽名字,我不知道……就是,就是‘病’,一种‘病’。”
兴瞳的疑问太多了,可这些问题没有人关心,安妮也回答不上来。
她晃了晃柔顺的长发,对兴瞳说:“我要消失了,彻底消失,你要把这条蛇带去哪裏?”
“带回家,做成标本。”兴瞳说。
安妮呵呵一笑:“好吧。”
兴瞳又问:“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知道‘布兰温’和‘亚当’吗。”
“布兰温?亚当?让我想想……这两个名字很熟悉,但,我没有在现实中接待过他们。你知道吗,我已经在这个情景中徘徊10年了,所有客人的名字我都记得,每天、每周、每月都是一样的人,可只有布兰温和亚当,他们只在情景中出现过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重复…”
“什麽时候,他们什麽时候出现的?”兴瞳问。
“抱歉,我不记得了,可能已经很久了,也可能就在昨天,他们……”安妮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
兴瞳拎着小黑蛇,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长头发的女孩就从眼前消失了。
从此,枫糖小镇再也没有人蛇嫁接业务,没有亚种衔尾蛇,也没有安妮·布朗和她所憎恨的父亲。
……
回到家。
兴瞳的疑问一个都没有被解决,不过,他很快把这些事情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开始制作标本。
蛇类是很容易制作的物种,没有复杂的结构,也不需要精密解剖。
兴瞳有几种自己调配过的浸制液,防腐,且在地下室的灯光照射下可以凸显出鳞片本来的光泽。
“杀戮”等级还可以,但这只黑蛇太丑,他没心情仔细雕琢,差不多做好以后就搬进地下室,准备在蛇类聚集区给它找个位置。
嗯,鳞片不好看,等级也就那样,放在最底层吧……
算了,这是他第一次过情景,还发现了一只疑似人形污染物,也算比较有纪念意义,挪上去一层——但是它咬了我,还让我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梦,梦境不太美好,所以最终,兴瞳还是把这条亚种衔尾蛇摆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位置,然后沮丧地回到房间。
好无聊。
那只人形污染物在干什麽?
我得想个办法接近他,如果不观察,又怎麽看穿他的伪装。
兴瞳蜷缩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以前参加档案馆的活动时,那些人类曾经给过他一个赠品,好像是个本子。
他把本子翻出来,黑色的封底,正中央七个烫金大字《我们的枫糖小镇》,虽然丑陋但页数很多,应该能写很久很久。
他翻开第一页,歪歪扭扭地写了串“人形污染物观察日记”。
紧接着又翻开第二页,用一手//狗爬式的字体,愉快地书写起男人的“罪证”。
证据1:靠近我时会放松,有头疼症状但会减轻,睡着得很快,只有污染物才会这样,人类不会。天使海妖、红斑鬼……越高级的污染物睡得越快,他睡得那麽快,一定是人形。
证据2:有头疼症状,人形污染物的标志。
证据3:我以前从来没有过什麽“灵感”,突然爆发,是因为人形污染物和“巫师”差不多,能够影响周围的环境,包括我。
证据4:我的直觉。
证据5:我的直觉从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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