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
路总是会有终点的,到了地儿,把袁朗掺进招待所房间裏,再把少尉唤醒,两人把许三多掺到了招待所入住。
“个子不大,倒是挺沉的……”少尉甩着肩膀对成才抱怨道。
成才把许三多的鞋脱了,再把他耷拉在床边的一只腿放回床上,盖上被子。
“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三多,我去弄些解酒的来。”
“诶,辛苦了。”
不一会儿,成才回来,拎了一壶热水瓶,一罐解酒汤和三个小碗。
“只有这个了,您也喝一点吧。”
少尉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下,道:“成才,听说你和许三多是老乡,要不你在这儿照顾他,我去照看袁中校。”
“別——”成才立刻拦着,“还是我去吧,之前听三多说他们队长和喝醉以后爱折腾,我没喝酒,体力上吃得消。至于三多,他醉相好,就是睡着了躺尸,您受累给他喂点醒酒汤,喂完之后,自己也去休息吧,辛苦了。”
少尉略一犹豫,点头道:“诶,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弄完也早点休息。”
“好。”
成才推开袁朗的卧室,很轻,但床上的人似乎还是有所察觉,背对着门的身体反射性地微微绷紧。
“醒了?”成才绕到袁朗正面,果不其然袁朗已经睁开了双眼,“把醒酒汤喝了,好受点。”
袁朗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喃喃道:“成才?”
“是我,放松。”
听到这四个字,袁朗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成才托起袁朗的头放在肩膀上,细心地喂下醒酒汤。
这个动作,成才已经十分娴熟,因为对这个人已经做过太多次。
袁朗很少喝酒,所以也很少人看他醉过。长期侦察兵生涯,令他在醉酒后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身体自然呈现准备战斗的状态,绷得很紧,只有熟人在身边的时候才能放松下来。
喂完醒酒汤,成才又去打一盆热水,给袁朗擦拭,按部就班。
几天几夜的作训演习使得袁朗身上满是汗味泥土味混杂,再加上漫天的酒味,这个味道并不好闻。
“成才?”袁朗的手抬了抬想要打掉成才正在擦拭中的手。
成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袁朗的眼睛道:“要麽,你就自己站起来去洗澡,要麽,就继续睡觉,选吧。”
袁朗的意识很模糊,他醉了之后,连说话都有些困难,索性直接躺在那裏,让成才随意鼓弄,很快,就又睡去了。
成才笑了笑,袁朗是真的没把他当外人。以前拜托別人照看醉酒后的袁朗的时候,他可是一直绷着的……
折腾完,成才自己也去冲了个凉,在丛林裏趴了几天都快发酸了。
水打在身上,让成才有些发昏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
一切,又好似重来。
成才冲完澡,又回来给袁朗按摩,袁朗的身体有很多暗伤,之前成才当副队的时候没少帮他按摩,也没曾想这套手法一直记了下来。
成才曾经问过袁朗他身上每处暗伤的由来,能说的不能说的袁朗总能扯出一个故事来,难辨真假。
抚过袁朗身上伤口的凸起,这是大大小小战事的见证,是光辉是荣耀,也是每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
手臂两处,肋骨一处,胸口一处。
按至后腰,成才的手一顿。
以前,袁朗这裏是有一道疤的,爆破性伤痕,痊愈后也能看出当时伤口的狰狞。
是啊,以前,上辈子,袁朗为了救他留下的,现在这道疤,没了。
黑夜,成才坐了整整一晚。
清晨,袁朗睁开眼,努力回响昨晚发生的事,坐起身,却发现……袁朗挠了挠头,看向窗边的成才:“我衣服呢?成才?”
成才拿起已经叠好了衣服丢给袁朗,道:“给你留条裤衩就不错了。昨晚给你洗了,这大热天的一早就干了。”
“哟,看不出来,挺贤惠。哎呀,清爽!”袁朗利落地穿好衣服起身。“昨晚多谢了,没少折腾你吧。”
“不谢,还行。”
不一会儿,大家都下了楼,昨晚醉得厉害,第二天生物钟也会准时醒来。于是,几个酸臭的大老爷们儿和袁朗、齐桓、吴哲三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为什麽还包括了齐桓和吴哲呢。
昨晚没喝醉的吴哲说:“怎麽能让齐菜刀丢我们八一系列的脸呢,排面总是要有的!只是……烂人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啊,碰上成才照顾。”
袁朗揽过成才,乐道:“锄头你没大没小,也不看看你队长这人缘。”
齐桓看了眼和烂泥为伍的许三多,得意道:“我说许完毕,你老乡只帮队长洗衣服不帮你洗,作何感受啊?快说说发表感言。”
许三多笑道:“我没事,成才哥,成才哥帮队长洗衣服,是好事。”
成才见状赶紧道:“不是,昨天不小心把醒酒汤洒你们队长身上了,只能帮袁中校把衣服洗了,还好没留下污渍。”
“哦~”袁朗別有深意地看着成才。
分別的时候,来得很快,老A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天南地北的,谁都不知道下一顿吃的是担担面还是牛肉拉面。
“成才哥,我会想你的。”许三多几乎要开闸泄洪。
成才拍了拍许三多的脑袋,暖暖地笑道:“三呆子,可別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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