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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路岑，路岑大骇，惊慌失措和江钊打电话，那边响了几声接了起来。

    “干什麽！”

    路岑尖叫：“胡泗！胡泗来找我了！救命！救救我……”

    “你胡言乱语些什麽，什麽叫胡泗来找你了。”

    路岑切进相机，对着胡泗拍了一张照片，但照片裏只有他自己的手和窗户，并没有胡泗的身影，路岑浑身都凉了，一边求着江钊，一边扔了手机去掰胡泗的手，没拉开不说，自己的手反倒弄得剧痛无比。

    胡泗肚子上淅淅沥沥下小雨，血红的雨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条蜿蜒的水流，向路岑流来，很快到达他的脚尖，胡泗的身体完完全全从外面钻进来，站在路岑面前。

    他的声音模糊又咬字不清，“之前不是很喜欢我，天天想我来陪你，我来了你为什麽不开心？”

    路岑后退，手腕和他接触的地方凉到他快速失温，“我不要你陪！你走！你快走！江钊……救救我……”

    “翻脸不认人……”

    路岑那管什麽翻脸不认人，泪水聚集到眼眶，很快就要滴落。

    “你不要我陪，那你来陪我，快来陪我……”

    苍白的手往路岑身上滑，扣住路岑的肩膀，又转到他脖子，路岑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力大无穷的东西掐住，双脚渐渐离了地，他干呕几声，双手去拽胡泗的手臂，他试图阻止他这个行为，手打在他手上像打在钢筋上，丝毫未动摇他的力量，因为痛苦，路岑嘴巴微张，脸上通红，五官皱在一起。

    过了一个世纪这麽长。

    路岑被放了下来，脚站立不稳被胡泗抓着手臂搂到怀裏，路岑哆嗦，像抱了一块冰。

    “这麽不惊吓。”

    他的行为很像打了一棍再给个甜枣，路岑不觉得感激，反而怕得厉害，怕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门卡刷门的声响，一束光亮从门口倾泻，江钊逆着光进来，见路岑瘫在地上快走几步，见他满脸是泪，平淡的脸上多了几分其他情绪。

    “你在干什麽？”

    路岑惶恐道：“胡泗走了吗？”

    江钊用说不出来的眼神盯着他，在房间转了个遍，没发现第三个人，“那有什麽胡泗，胡泗已经死了。”

    “他死了，但他刚刚来了。”

    江钊觉得他病得不轻。

    他失了耐心，不想和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他忍耐着问：“什麽叫他刚刚来了？”

    路岑指着窗台，复述了一遍胡泗进来的场景，着重介绍他的样子和体温，江钊冷着脸道：“既然这样，那他人呢？”

    路岑茫然，他也不知道胡泗什麽时候离开。

    “你说谎也要有个限度！”

    路岑瞪大眼睛，“我没有说谎！”

    “胡泗已经死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见到了他的鬼魂！”

    路岑无力，愤怒的喊：“你不相信我！”

    他一抬头，倒是让江钊看见他脖颈处有一段掐痕，破坏路岑身上淡然的气质，多了几分凌虐。

    “你这裏……”

    路岑对着手机看了眼，见自己脖子凄惨，差点掉下泪来，“我说了你不信，那我这个怎麽解释？”

    江钊一时没说话，他觉得路岑在扯淡，可他脖子上这段痕跡怎麽来的，总不能是他自己掐的，好引起他的注意力？

    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

    “你没必要为了我做到这个份上，你越这样我越讨厌你！”

    路岑懵逼。

    “你为了我居然自残！”

    “你太恐怖了李言，你还是个正常人吗？！”

    “对了我忘了，你喜欢男人，本身就不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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