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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喜☆沈之行
沈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呼吸滞重,过了好久,江莉照顾完沈礼来看他时,他面色如铁。
江莉吓一跳,颤抖地将手指放在沈复鼻子人中处,测量他是否还有呼吸。
“妈,我还没死。”沈复苦笑,脸色惨白。
江莉深长嘆一口气,帮沈复换药喂药。
她嘆气说:“小行那孩子变了好多,我跟他说任何话,他好像都听不进去,脸色一直冷冷的。”
沈复说:“唉,他能来,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江莉眼睛通红,情绪翻涌,向沈复抱怨似地说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那麽好的孩子,你说不要就不要,现在你病在床前,连个尽孝的人都没有。”
沈复脸色愈发悲苦。
当年年少轻狂,他出生名门,书香世家,又长得相貌堂堂,风流倜傥,斩获无数少女的芳心。
他聪颖好学,继承沈家的文学天赋,长大进入高等学府后主研究诗词歌赋,尤其研究李白飘逸绝伦的诗歌,文学的熏染使他本人也如李白一样,行为无羁,放浪潇洒。
年轻时,他是文学界的新星,是无数女生倒贴的超绝沈教授。
相当的风光无限,一骑绝尘。
如今他垂垂待毙,得了肝癌,生不如死。
他声名狼藉,被清扫出文学圈,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然而,这一切只能怪他自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沈复呢喃地重复这一句话,神情痛苦。
少时的一帆风顺使他心高气傲,当初,他因为出轨另外一个女人,不但不知错,反而使出种种手段逼迫严歌与他离婚。
严歌净身出户,只单单带走了沈之行。
与严歌离婚后,沈复迷恋女色,醉生梦死,到最后栽在了女色上。
不知道是不是对他的报应,他除了和严歌生下一个男孩,和他有染的女人都没有生下孩子,就算生了,也是女孩。
沈家到他这一代,本是单传。除了沈之行,沈复再没有別的儿子。
沈之行,虽然姓沈,是他的骨血,可当年正是沈复将年幼的沈之行抛弃,但凡有脸,他绝不会抱着沈之行回来认祖归宗的荒谬想法。
想至此,沈复悔不当初,他想不到没有谁永远年轻,永远年少无羁,他的父亲会病倒,他也会衰老,临死之时,他床前连个尽孝的人都没有,他悲嘆他这一生活得好失败与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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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行想离开,他想永远离开这座城市,不再回来。
北城有他的故知,却只是曾经。
他一边忙着写毕业论文,一边准备着出国的各种资料。
天气冷了下来,人们呵气成霜。沈之行的母亲严歌病倒了,请了病假,住在玫瑰湾,由沈之行照顾。
沈之行知道她母亲的病,和沈复脱不开关系。
离上次到京都看过沈复的一个月后,他便死了。
京都大学终究照顾了沈家的体面,为这位曾经的文学院教授发了一份郑重其事的讣告。
严歌在沈复生前,恨他恨到了极点,这麽多年,这样的一份恨意使她咬牙切齿,无论面临各种困难,都绝不放弃。
她要证明,她没了他,过得更好。
离婚后,她没有改沈之行的姓,因为她要他们沈家知道,沈之行姓沈,却永远不会回沈家。
沈复一死,严歌感到切齿的如释重负与快乐,心裏的雾霾终于被清除,她格外愉悦。
她极大的情绪波动,使她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肢体动作,经常一个人手舞足蹈,自言自语。
医生给她诊断出,她患有轻微的神经症。
加上天气寒冷,温度很低,她得了感冒,一直咳嗽。
沈之行将论文所需要的部分参考书,搬回家来,狭窄的出租屋没有多余的房间,他让母亲睡卧室,他则是睡在沙发上。
经过沈之行的细心照顾,严歌情况好转。夜间,严歌透过房门的缝隙,看到客厅裏的灯依旧亮着。
沈之行坐在地毯上,双手敲击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严歌穿衣起身,给沈之行倒了一杯开水。
“妈,你怎麽起来了,快去休息。”沈之行担忧地嘱咐她。
严歌见他的衣服与被褥,凌乱地放在沙发上,不由得心疼与惭愧。
这麽冷的天,他却睡在沙发上。
沈之行将客厅裏的暖气开得大一些,他注意到严歌神情朝沙发上望去,他安慰她说:“妈,我不冷,暖气挺暖和的。”
严歌之前听到他提及过要出国的事,当时沈复把她搅得心绪不寧,她没来得及细问,这时她向沈之行确认,沈之行点头,说在准备出国的材料。
严歌坐在沙发的一角,神色黯然。
她问:“能不走吗?”
沈之行沉默。
她继续问:“走了还会回来吗?”
沈之行说:“应该会吧。”
她了解沈之行,只是了解他的表面,比如他的沉默,代表了他出国的决心,他的不确定的语气,代表了他不会回来的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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