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四年后,当初那年在毕业季不告而別的少年故人,回来了。
这位年少的故人名字叫沈之行。
从前,他们在北附中校园的香樟树下,言笑晏晏。
现在,他们重逢在北大校园的梧桐树下,彼此怀念。
其实,徐清然一直对沈之行念念不忘。
当在梧桐树下重逢时,徐清然从震惊、意外,到激动、欢喜,高兴得无法无天。
多年未见,沈之行长高了不少,肤色愈发白皙,头发仍旧墨黑柔软。
脸颊褪去了婴儿肥,变成清晰的下颌线。
一双如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冰凉,清澈,散发着不可近人的寒意。
那年沈之行的不辞而別,让徐清然备受打击,难过了很久。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他离开的理由。
当年的少年徐清然,会逗沈之行笑,会时不时捉弄他,会很想和他一起玩,会保护他。
唯独,他没有想通,对沈之行这样一个略显孤僻,不近人群的人而言,为什麽留下了其他人的联系方式,而单单把他删了。
只是太年少。
徐清然情窦初开太晚,他总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很少深刻地思考后果。
他后来才逐渐明白,在沈之行离开的那些年裏,他多麽的不开心,多麽的想一睁眼回到北附中,幻想自己身旁坐着的是沈之行。
沈之行在他的一众兄弟哥们中,于他而言,太与众不同。
徐清然可以和朋友们一起吃喝玩乐,一起分享大小烦恼开心事,甚至可以大方地让他的狐朋狗友们住他的公寓,穿他的名牌衣服和鞋子。
只有一点,也是最特別的一点,徐清然只会对沈之行一个人,作出很多过分亲密的举动。
年少那场避雨,徐清然走错了房间,把沈之行当成抱枕睡了一夜温暖的觉。
在初三毕业那年,沈之行说到“舍不得我,就抓紧我”时,徐清然不顾一切抓紧了他的手,而不是手腕。
多少次,徐清然在梦裏都会时不时想起,那年在拍毕业照时,为什麽他会亲沈之行的额头。
或者当时的后山很幽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又或者,徐清然被毕业的伤感所触及,忍不住想通过一个亲密动作缓解难过。
可是,他没想过,两个男孩之间这种亲亲,是否太越界?
徐清然后来想,如果当时站在自己身旁的是杨威或者周杰,他还会不会做出那种举动。
答案是否定的。
这麽多年来,他只对沈之行有过这种越界的举止。
徐清然上高中后,变得愈发跋扈叛逆。
他重新戴上了耳钉,两只耳朵,都打上了黑色的刺目耳钉。
校服他再也没有穿过,露出的白皙胳膊上刺了一个小文身。
他在高中依旧很受欢迎,一张痞帅的脸,吸引了无数的女生。
期间,有一个女生名叫喻时,对他很痴迷,开展猛烈的倒追。
徐清然不为所动,他对喻时说了三个字:没意思。
徐清然爱打篮球,经常和男生们在体育馆打球。
高一快结束那年,喻时在体育馆等候已久,等徐清然打完球,她冲出来,上前拦住他。
其他的男生,会意地先走了。
徐清然将篮球拍几下,篮球掉落在地,滚在脚旁,他脚踩篮球,目光冷冷,问喻时:“你还来干嘛?我不是说了没意思吗?”
喻时自视甚高,她有点姿色,性格上也颇为嚣张,很是自信对徐清然说:“没意思,不就是有意思?你在欲擒故纵,我懂的。”
徐清然忽然唰的一下子将喻时扣在墙壁上,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壁咚,喻时一下子脸火辣辣,温顺地闭上了眼。
徐清然很想试试,如果换一个人,他还会不会亲上额头。
他盯着喻时,沉思想了好久,终究还是那三个字:没意思。
他放开了她。
喻时奇怪,她问:“我还以为你要亲我,为什麽停了?”
徐清然皱眉,有些不耐烦:“不想亲,你快点滚,我现在好烦,不想说话。”
喻时逼近他,拉着他的结实白皙的胳膊:“徐校草,不然我来吻你吧,感觉会很舒服的,信我。”
徐清然不屑地冷哼,扯起她的头发,眼神很冷:“滚,以后別再来烦我,我不想说重复的话。”
喻时想她都这麽主动了,竟然还被丑拒一顿,不由得恼火,气急败坏骂道:“徐清然,你他妈是gay吧,那麽多女生找你表白你看都不看,只和男生玩,我都那麽主动了,你竟然理都不理,真他妈恶心啊,死gay!”
喻时得不到就毁灭,已经给徐清然扣下了gay的帽子。
徐清然听了只觉得可笑,他右手捡起篮球,背对她,说:“对啊,我就是gay,不喜欢女生,以后你再来烦我,我可没有耐心!”
自此,“徐清然是gay”的消息传遍校园,他的兄弟哥们在和他吃饭时,屁股不由自主地往外挪好几寸。
徐清然见了,不客气地一个人给了一拳,目光阴寒,言语粗暴地啐了一口,随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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