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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起誓。”
姜慢烟心头一凛。
“我要你以锦城、雁城、宴城——这三城所有百姓的性命起誓。”
他一字一顿,确保每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姜慢烟的灵魂上。
“发誓你这辈子,生,是我宋观岁的人。死,是我宋观岁的鬼。永远不能离开我身边,永不背弃!”
他略顿,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补上那最恶毒的诅咒。
“否则——你若违誓,这三城必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你所珍视的每一个人,都会因你今日的背叛,受尽折磨,不得好死!”
空气凝固,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姜慢烟沉默着,仿佛连呼吸都已停止…
最终,姜慢烟缓缓俯下身,将额头轻轻抵在宋观岁的膝头,这是一个将自己尊严彻底碾碎、示弱到极致的姿态。
良久,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异常清晰,如同献祭前的羔羊,纯净而绝望。
“好。我答应。”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斩断所有退路的决绝。
“哥哥,我用我自己,换两条路。”
“第一,我要三城百姓活。”
“锦城城池、财富,你们可以拿去,但必须允许所有百姓安然离开,带着能维持生计的财物,去他们想去的地方,你不能以任何理由追杀、阻拦。”
“第二,放了姜忠,不得再针对秦凌峰,让他们平安离去,安度余生。”
他死死盯着宋观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完成这场交易。
“若哥哥应允,我姜慢烟,便以三城生灵起誓——此生,留在你身边,至死方休。”
帐內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宋观岁看着跪伏在眼前的人,看着他眼中熄灭的光,看着他以自身为祭品,换取了他在乎的一切的平安。
他贏了,贏得彻底。
他缓缓伸出手,抚上姜慢烟冰凉精致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微颤,声音低沉而喑哑。
“如你所愿。”
“我的……烟儿。”
……
另一边
东区荒僻小径,刘瑾怀怀抱受伤的余陌栢策马疾驰,却被一队精锐人马拦下去路。
为首者,正是他的父亲——刘昭。
刘昭端坐马上,目光如鹰隼,先扫过儿子怀中昏迷的余陌栢,嘴角扯出一抹冷嘲。
“怀儿,你真是越长越有出息了。为了这麽一个玩意儿,连家族重任、自身前程都抛在脑后了?”
刘瑾怀搂紧余陌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挺直脊背,试图争取。
“父亲,他已是重伤之身,对大局无碍,何必……”
“无碍?”
刘昭厉声打断,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怒意。
“你为了这个玩物,违抗军令,甚至与宋观岁的人动手!你还敢说他无碍?!你的理智呢?刘家继承人的担当呢?!”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砸下。刘瑾怀脸色煞白,但父亲那永远将“利益”、“担当”挂在嘴边的姿态,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积压的反叛之火。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悲凉与讥诮。
“担当?理智?”
他抬起头,目光如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父亲。
“就像您当年,对一见钟情的沈清沅那般‘担当’和‘理智’吗?”
刘昭瞳孔骤然收缩,握着缰绳的手猛地攥紧。
刘瑾怀却不给他喘息之机,言辞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剖开那段尘封的、不光彩的往事。
“您既贪图人家倾城之色,又垂涎她身后泼天的财富,妄图人财两得,结果呢?”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嘲讽。
“您如今不远千裏跑来这东南,打着督战的旗号,心裏盘算的,不就是想借着兵荒马乱,重新虏获那位您求而不得的故人吗?”
刘瑾怀字字诛心,看着父亲铁青扭曲的脸,快意而又悲凉。
“您这一生,机关算尽,最后得到了什麽?除了权势,就只剩下对着画像空自思念!这种滋味,很好吧,父亲?”
“逆子!你给我住口!”
刘昭猛地抽出腰间马鞭,因极致的暴怒与羞耻而浑身颤抖,脸色已不是铁青,而是涨成了猪肝色。
他所有的体面与伪装被亲生儿子当众撕得粉碎。
他鞭指余陌栢,几乎是嘶吼着下令。
“把他给我拿下!有了他,雁城便在掌控之中!这才是最实际的!”
“休想!”
刘瑾怀“铮”地一声拔出佩剑,寒光一闪,剑尖竟直指自己的父亲。
他手臂因激动而微颤,眼神却异常坚定,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
“父亲,您当年因为贪婪,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今天,”
他一字一顿,声音斩钉截铁。
“我绝不会重蹈您的覆辙!谁想动他,就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场面死寂,空气仿佛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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