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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
秦凌峰眼角余光瞥见宋观岁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专注目光,心中的杀意与焦灼如同岩浆般翻涌,又被强行压下。
“你。”
宋观岁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指向正在研磨药材的秦凌峰。
“动作再轻些,若是惊扰了他,我要你的命。”
秦凌峰动作一顿,立刻将头埋得更低,哑着嗓子应道:“是,小人知错。”
他刻意让声线变得粗嘎难听,与原本的声音截然不同。
薛先生适时开口,转移了宋观岁的注意力。
“宋大公子,药浴需控制水温,过热过凉皆会影响药效,还请公子准许我这仆役在一旁专门看管火候与添水,他于此道最为熟练。”
宋观岁锐利的目光在秦凌峰身上扫过,那审视的意味几乎要穿透易容。
片刻,他才缓缓点头。
“可,但他若出了半点差错,连同你,一起论处。”
“谢公子,定不辱命。”
薛先生躬身道,暗中向秦凌峰递去一个极其细微的“谨慎”的眼神。
药浴准备妥当,氤氲的热气带着浓重的药味弥漫在密室中。
接下来的步骤极为关键且私密——需要将昏迷的姜慢烟放入浴桶之中。
薛先生看向宋观岁。
“公子,这……”
宋观岁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扶丛按住:“公子,您的伤不可再动!”
宋观岁死死蹙眉,显然极不情愿让旁人触碰姜慢烟的身体,尤其是那个让他感觉不适的“仆役”。
但他此刻的身体状况确实难以亲自完成。
“薛先生,你亲自来。”
宋观岁命令道,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秦凌峰。
“你,背过身去,没有命令,不准回头。”
秦凌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依言僵硬地转过身,面对墙壁。
他能听到身后衣物窸窣的声音,想象着姜慢烟被抱入水中的情形,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这是他离他最近的一次,却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姜慢烟被小心地浸入药浴中。
温热的水和药物刺激让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极轻的嘤咛,长睫颤了颤,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反应。
这细微的动静让宋观岁和背对着的秦凌峰心头同时一紧!
宋观岁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期待。
而秦凌峰,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没有回头。
他猜想,这应该是毒性被拔除的正常反应,亲耳听到他的声音,让秦凌文峰心潮澎湃。
薛先生仔细调整着姜慢烟的位置,确保药液没过关键xue位。
浓密的长睫,精致的面容,修长的脖颈,白皙的皮肤…
他咬了下舌尖,逼自己全神贯注在治疗上。
眼前的青年美丽的过分,让自制力极强的薛他,也不免晃神。
薛先生额头沁出细汗,他用余光观察宋观岁以及那个“仆役”,他知道,真正的危险现在才刚刚开始。
每一次施针、每一次添药,都必须在宋观岁的眼皮底下进行,不能有丝毫差错,也不能让那个易容的秦凌峰露出任何马脚。
接下来的两日,是漫长而煎熬的拉锯战。
对宋观岁而言,每一刻都是希望与焦虑的交织。
胸口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意志,失血的眩晕几次几乎将他击倒,但他仅凭着对姜慢烟苏醒的执念硬生生撑住。
那双因伤重和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始终像最警惕的鹰隼,死死锁住薛先生的每一个动作。
以及那个让他莫名感到不适的“仆役”。
任何细微的声响、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交换,都能让他瞬间绷紧神经,杀气四溢。
宋观岁的身体需要休息,但他的精神却拒绝任何松懈,仿佛只要稍一眨眼,那渺茫的希望就会从指缝中溜走。
对易容的秦凌峰而言,这二日无疑是极致残忍的酷刑。
他被迫以最近的距离,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毫无生气地浸泡在药液中,自己却只能扮演一个卑微的、不能有任何逾越之举的奴仆。
每一次添药、每一次拨动炭火,他都克制着触碰姜慢烟的冲动。
他必须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压下所有翻涌的心疼、愤怒与杀意,将一切情绪死死封存在麻木的面具之下。
他利用一切机会观察密室布局、守卫换岗的规律,寻找着那几乎不存在的、能与姜慢烟单独接触的一瞬。
而对薛先生而言,这二日无异于在万丈深渊的绳索上行走。
他倾尽所学,以针灸和药浴真实地拔除着“沉梦丝”的毒性。
既是恪守医德,也是履行对沈清沅夫人的承诺。
同时,他必须分神时刻留意身旁的秦凌峰,用细微的咳嗽、眼神或看似无意的动作提醒他收敛过于外露的情绪。
他还要应对宋观岁层出不穷的、带着审视与怀疑的尖锐问题,每一句回答都需斟酌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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