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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深知宋观岁的目的——用孤独、熟悉的环境压力和不确定性来消磨他的意志。
让他崩溃!!最终彻底依附。
他告诉自己:绝不能让他得逞,他将这种被囚禁的状态,视作一场特殊的、无声的战争,对手是宋观岁,也是自己內心的恐惧……
他开始像审视战场一样,更细致地观察这个小院——它只是一个普通的院子,没有吞噬人心的魔力。
而自己,也早已不是那个六七岁、无力反抗的孩童!
他在有限的范围內活动身体,保持基本的体力和敏捷。
更多的时候,他反复复盘被俘的经过,冷静分析宋观岁如今的势力、性格中的偏执弱点,以及秦凌峰可能采取的行动。
他将孤独的时间转化为策略思考的时间,用理智的锋刃对抗情感的脆弱。
这种专注的思考,是暂时抵御孤独侵蚀的最佳盾牌。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
在无人对话的漫长白日和黑夜裏,那些不好的记忆仍会不受控制地涌现。
刘氏冰冷的眼神、父亲漠然的背影、下人的肆意欺辱、还有宋观岁从给予蜜糖到挥下戒尺的转变……尤其是母亲临终前那张浮肿变形、写满痛苦的脸……
种种细节,异常清晰地在脑海中重演,带来阵阵心悸和深刻的悲哀。
每当负面情绪快要将他吞噬时,他会立刻、几乎是强迫性地切换到在锦城的记忆。
他想念锦城百姓质朴真诚的笑脸,想念与秦凌峰并肩规划未来、脚下土地日渐繁荣的点滴,想念那片土地上充满生机的喧嚣。
这些记忆是他真正的“净土”,是他对抗眼下绝望的精神堡垒。
日复一日,他的內心成为过去与未来、绝望与希望激烈拉锯的战场。
这模糊的孤独的被无形压力囚禁的日夜,仿佛将他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是表面顺从、被孤独和回忆折磨、会在夜深人静时无助流泪的囚徒姜慢烟。
另一个是內心冰冷、时刻告诫自己必须忍耐、必须学会伪装以伺机而动的锦城城主。
直到第十二清晨。
阳光刚刚驱散晨雾,姜慢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闭目养神。
他走到院子中央,仰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朝着空无一人的院落说道,语气裏带着一丝刻意拉长的、近乎撒娇的抱怨。
“哥哥,这裏太无聊了……我想看些书。”
他顿了顿,侧头似在回忆,又补充道,声音裏染上一丝怀念。
“还想吃烤鱼了,就是以前咱们在野外烤的那种……还有烤芋头,外焦裏糯的……”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裏回荡,然后消散,没有得到任何即时回应。他仿佛也不在意,说完便又慢悠悠地踱回躺椅,姿态闲适,仿佛只是兴之所至,随口一提。
然而,这看似随意的话语,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
次日清晨,当姜慢烟推开房门时,发现院子裏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矮几,就放在他常躺的躺椅旁。
矮几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新书。
书页洁白挺括,墨香犹存,但內容却并非寻常解闷的话本或经义,而是几本颇为专业的水利工事典籍和地方风物志——正是他真正会感兴趣的类型。
书的旁边,还贴心地配了一壶热气袅袅的清茶。
姜慢烟的目光在那些书上停留了片刻,指尖轻轻拂过光洁的书脊,眼神复杂难辨。
宋观岁果然在时刻注视着他!而且,精准地投递了他会感兴趣的东西,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我了解你,我能满足你,但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中午,哑仆送来午膳。依旧是三菜一汤的规格,但这一次,盘中赫然多了一条烤得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鱼,旁边配着红亮的辣酱。
然而,并没有他随口提到的烤芋头……
姜慢烟沉默地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烤鱼。鱼肉外皮酥脆,內裏鲜嫩多汁,火候掌握得极好,远胜记忆中野外随意烤制的味道。
但他咀嚼着这美味,心中却一片冰冷。宋观岁用这种方式回应他:我可以满足你,但只满足我想满足的部分。
你可以提出要求,但最终的决定权,永远在我手裏。
烤鱼是恩赐,是诱惑;烤芋头的缺席,是提醒,是警告。这是一种精细的、潜移默化的心理掌控游戏。
姜慢烟安静地、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所有的饭菜,包括那条烤鱼,没有剩下一点。
然后,他拿起矮几上的一本水利书,走回躺椅,仿佛真的被书中內容吸引,专注地阅读起来。
表面平静无波,仿佛昨日的“要求”真的只是为了解闷,而今日的“赏赐”也恰到好处。
但他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冰冷。
第十五日
院中的蓝花楹已几乎落尽,新叶初绽,绿意盎然,但气氛却比往日更加凝滞。
院门被推开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连日的寂静。
宋观岁走了进来,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纤尘不染,唇角噙着一抹显而易见的、近乎愉悦的弧度。
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志得意满的气息,仿佛刚刚贏得了某种重要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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