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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他一时困惑,詹还这是怎麽了?要不是今天有重要的事做,不能让认识的人知道他中途折返,他就要冲上去拦住詹还一探究竟了。
他躲在狗尾巷的楼道中,直至深夜,无人发现他。而他听见一些人八卦的话语,哦,詹还原来是来找张艳丽,但被张艳丽骂走了。
詹还为什麽来,他大致想得到,不还是为了他?詹还真是个好人,可惜好人说服不了张艳丽这种心肠歹毒的人。
没关系,他就要解决她了。
24号凌晨,吴汉成将麻绳藏在装钓具的背包中,在安静的老房中潜行,回到家中。家裏漆黑一片,客卧的门关着,张艳丽显然已经睡觉了。
睡得真香啊,老婆子,你就继续睡下去吧。
吴汉成在黑暗中深吸气,准备好之后将门撞出很大的动静,然后朝客卧跑去,用力砸门,“老太婆!老太婆!出事了!快起来!”
张艳丽被吓醒,连忙打开门,“你疯了?深更半夜吵什麽?”
“吴危,吴危他出事了!”吴汉成红着双眼,发抖的手举着手机,“刚才医院打电话,说,说吴危出了车祸,现在在抢救,要家属尽快过去!”
张艳丽差点晕倒,一时方寸大乱,人在这个时候很难保持理智,更何况她是被突然叫醒的,脑子尚不清晰。吴汉成催着她换衣服,说自己已经叫了车,就在街对面,他们连夜出发。
“好,好!”张艳丽顾不上和吴汉成的矛盾,哆哆嗦嗦换上衣服,就被吴汉成拉扯着下楼。她话都说不利索,只顾着念叨“老天保佑”,没意识到吴汉成将她拉向了垃圾堆的方向。
那裏臭气熏天,夜裏很少有人去,吴汉成已经找好了院墙后的死角,即便突然有人出现,也看不到他们,何况来这裏的人都只是为了丢垃圾,根本不会停留。
张艳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吴汉成从后面用麻绳勒住她的脖子,戴着厚皮手套的手猛然用力,张艳丽挣扎,但没有用,吴汉成的力量和她的相比非常悬殊,她虚弱地拍打吴汉成的手臂,脖子发出机械错位的声响,缓缓地,她的身体像稀泥一样软了下去,不动了。
吴汉成急促地喘息,双眼大瞪,盯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张艳丽。这个要害死他的女人终于死了,一股激烈的欣喜在他胸膛裏冲撞,他成了胜利者,他没死,死的是想要杀死他的人!
他想要大笑,但他还有理智,他呼吸着恶臭的空气,一鼓作气,将张艳丽扛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垃圾堆边,将她面朝下扔了过去,又捡起部分垃圾盖住她,只要不往下扒拉,没人会发现这裏有一具尸体。
他倒退着,垃圾堆在他的视野裏越来越小,他胸膛震动,那是他强忍着的笑。退到路尽头,他转过身,跑向居民楼,那步伐轻快得不像个老人。
男人至死是少年,他想起詹还分享给他的一句话。
哈哈哈,少年,少年!他痛快极了,没有张艳丽的束缚,他不就是自由自在的少年吗!
吴危跌坐在地上,站不起来,面前的父亲变得极为陌生,就算他亲耳听到吴汉成讲述杀害张艳丽的全过程,还是无法相信。他不断摇头,民警搀扶了几次才将他拉起来。
他的不信出自亲情,岳迁反复看着录像,却感到匪夷所思。目前重案队已经介入调查,专家正在评估吴汉成是否有精神类的疾病,相关药物检查也在进行。岳迁丝毫不怀疑吴汉成在忍耐到极限后,会因为一点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摩擦痛下杀手,人很容易冲动,许多案子就是这样发生的。
岳迁想不通的是,从吴汉成杀人前的准备,和杀人后面对警方的表现,都可以看出,他并不希望被逮捕,他要是一点都不在乎,张艳丽说出他出门被撞死时,他就该去厨房拿刀捅死张艳丽。
但他当时很冷静,没有让张艳丽看出异常,甚至去河边坐了一段时间。他耐心躲藏,知道去远离狗尾巷的地方,跟只收现金的老人买麻绳,还精心编造出吴危出车祸的谎言,他大可以在家中勒死张艳丽,可他知道警方一定会上门勘察,所以家中不能是第一现场,垃圾堆是最安全的,而用儿子的生命哄骗张艳丽,是最保险的。
他只要不说出来,至少还能躲几天。派出所的重心在詹还身上,一旦错过了案发后的黄金时间,说不定某些关键证据就会消失。吴汉成这样一个心思算得上缜密的人,怎麽突然发疯承认杀人?
岳迁眼前浮现出詹还的身影,吴汉成话语中对詹还很是感激,难道他是在为詹还顶罪?他知道警方正在调查詹还,所以故意来这一手?
岳迁的怀疑很快被现实击破了,根据吴汉成的交待,派出所找到了卖麻绳的老人,他反复看过照片,证实吴汉成确实来买过麻绳,而老人摊子上的麻绳和张艳丽的勒痕比对上了。吴汉成称麻绳和皮手套已经被烧掉,他所说的地方有灰烬和麻绳残留。
凶手的确就是吴汉成。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得劲,案子破了,但就跟没破似的。吴汉成的药物检验结果出来了,他只服用了“清听”,没有使用任何对精神构成影响的药物,而“清听”本身也不含违禁药物。他突然杀人并不是因为受到药物、毒品的影响。而精神鉴定一时半刻出不来,需要一轮一轮谨慎的评估。
岳迁从派出所出来,透气。严格来说,这不是一起复杂的案子,嫌疑人主动交代,对警方来说也是件好事。但吴汉成前后的行为充满矛盾,去年落水也是他的一面之词,张艳丽真的想杀死他吗?还是他在长久的压抑和憎恶中产生的臆想?
最关键的是,他到底为什麽突然认罪?
岳迁陷入思索中,对周围的感知变钝,尹莫已经来到他面前,他才从那一丝若有似无的香灰气味中回过神来。
“警察这麽没有防备吗?”尹莫嘲讽道:“我要是当个坏人,给你一刀,你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岳迁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紧绷的情绪缓缓消失,忽然,他右臂曲起,拳头猛然挥向尹莫的腹部。
尹莫狭长的眼睛因为惊讶睁大,岳迁突然发难的速度,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根本避不开,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拳头来势凶猛,砸上来时却十分温柔,尹莫觉得像被小猫踩了一脚。
岳迁收回拳头,用他刚才的语气说:“现在是谁直挺挺地倒下了?”
闻声,尹莫竟是十分配合地往后倒去,半点没有心理负担,倒是岳迁吓一跳,赶紧伸手将人一捞,“喂!”
尹莫停在岳迁的手臂中,弯起眼尾,“怎麽不让我直挺挺倒下去?”
“你有病?”岳迁捞得吃力,尹莫看着挺瘦的,但很沉,刚才全身的重量都在他手臂上,现在还不肯动,他手臂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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