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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语般询问道。
站在床边的青年没有回答。
许久,他请求:
‘给我放一首多瑙河之波吧。’
于是这首快乐悠扬的圆舞曲在病房中响起,躺在床上的人始终望着窗外,眼泪横流。
曲终,他转过头,看着曾经一路跟随自己的小兄弟,看着白色指令最后一位创始人。
‘答应我……別让白色指令灭亡。
別让我们的白色指令灭亡。’”
教授的讲述就到这裏。接下来的故事石息已经非常清楚。
“但是,教授。”石息微笑,“最初的白色指令,早就灭亡了。现在的白色指令只是一个散发着海洛因和铜臭味的恐怖组织。”
“是啊,我试图挽回的,与我最终得到的,天壤之別。”没想到,老人无奈地笑着承认了,“正如我一开始所说,我只是一个擅长计算但其实没什麽创造力的跟屁虫,只能按照现有的规则取得游戏胜利。”
对不起,哥哥们。
你们描绘的美妙世界……我从来不知道如何实现啊。
我想要的,我唯一想要的——
只是三个人能永远在一起。
石息给霰弹枪上膛,清脆的子弹入位声宣告即将到来的处决。
“所以教授,我无法如你所愿继承白色指令,一具名存实亡的空壳,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价值。况且,很抱歉,炸毁地铁站之类的事情我可做不到。因为……”
这是【他】最心爱的城市啊。
石息抬起枪口,指向老人因体力不支而歪向一边的头颅。老人满是血污的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摸向胸前的口袋。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无线通信恢复一小时后,一条匿名上传的视频震惊全网。SPC总部,薇独自在办公室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这条视频。
视频只有短短5秒钟。
一个浑身血污的老人,靠在车门上,平静地看向镜头。这个老人长着跟教授一模一样的脸,却与过往出现在电视中的严肃印象完全不同。
仿佛,他又变回了那个和蔼的统计学教授。
老人无声地对镜头说了什麽。后来,人们从口型辨认出这句话。
——永別了。
一声道別,却不知传达给何人。
然后老人的脸在霰弹枪下变成一簇血雾。视频到此结束。
教授死了,以这样一种方式。
蜂巢市市长将新闻发布会稿子从二次断网和换成了教授之死问答;SPC连夜讨论规划白色指令崩溃后的针对贫民窟的治安方针;星星坐在天台上,给视频一键三连点赞。
而亲手击毙教授的人,尚未逃出生天。
老式轿车冲破地下停车场的收费杆,沐浴着枪林弹雨在十字大街上飞驰。石息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摸了一下肋下。
有一发子弹穿透了车皮,击中了驾驶座上的石息。早在酒店裏脾脏已经破裂,持续的失血开始表现出休克的征兆。石息伏在方向盘上,几乎靠着驾驶本能将轿车开出了十字大街。但是车轮不慎碾过路障,车轮当即爆胎,一头撞在路边的高台上。
布满弹坑的车门被推开,石息捂着肋下的伤口,从车裏摔出来。
浑身僵直痉挛,石息撑起身体,步履蹒跚,一瘸一拐地沿着满是尸体和撞毁车辆的街道向前挪动,每走一步,都如此艰难。
而大街的尽头,石息距离SPC控制的安全区,还有整整四公裏。
这时,两个端着枪的匪徒从小巷裏拐出来,发现了这个血淋淋的人形怪物。他们是其他黑帮组织的成员,把白衬衣红领带的石息当成了白色指令的杀手。
惊吓过后,两人向着石息抬起了枪口。
一声骇人的巨响,突然从街对面的大楼裏传来。
下一刻,一列地铁从空中冲破楼体,宛如破云而出的钢铁巨龙,从天际俯冲而下,瞬间将两个举着枪的人吞没!
列车一头扎进石息面前的建筑裏,巨大的动能使它又往前冲了很久才停下。
石息倒在不足两米的地上,望着这魔幻的景象。
这一次,他再也没能站起来。
重伤和失血之下,石息已经进入弥留之际。
世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眼前的一切模糊而梦幻。月光笼罩在对面的大楼上,笼罩在列车的废墟上,如月光下的天堂从容而静谧。
在意识消失前最后一刻,石息看到白色的大天使,身披月光,从天而降。
哈……我这样人,也能去天堂吗?
白色的飞行器,在数十台工蜂无人机的簇拥下,向着地面上昏厥的青年缓缓降落。
还在空中的时候,飞行器的门已经打开。
飞行器门口,站着唯一的乘客。
飞行器的气流卷起柔软的棕色刘海,露出茶色的眼睛,和满是干涸泪痕的脸。
石一站在蜂群之中,俯视着地上的人。看到石息身上的白衬衫和红领带,石一仿佛理解了什麽。
周围的无人机识別出石一这个可歼灭对象,但是飞近之后却无法发动攻击,因为石一在狂犬病毒的白名单裏。于是无人机只能离去,但因为附近找不到其他目标,于是这些无人机不断重复这一过程,看起来就像环伺在石一周围。
这个白名单裏还有两个人:昏死在地上的清道夫和坐在天台上的病毒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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