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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息走到石一身边,“回家的路上也告诉我你们都聊了什麽吧。”
“我们要回去了吗?我们正聊得开心呢……你们不是关系挺好吗……”石一在蜂巢市没什麽认识的人,好不容易能逮着人说话,有点恋恋不舍。
石息轻轻揽住石一的肩膀,连哄带劝地向宴会厅门口走去,即将消失在门口时,眼睛越过石一脑袋,留给薇一瞥。
“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这对兄弟有点奇怪。”李煦也敏锐地察觉到什麽,“石息的哥哥……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弟弟是清道夫?”
薇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目送着两人离开。
李煦又悄悄地看了薇一眼,端起一杯酒,正想一饮而尽,突然想起自己伤还没好,又悻悻地放下,没了酒壮胆,半天才鼓起勇气:“薇姐……”
可是当薇深沉的眸子看过来,李煦想好的说辞全然忘记。
“薇姐……我知道这样说很突兀……但是听到你还是一个人……我觉得……觉得……很庆幸……我……”
薇看着自己这位平时干练冷静,此刻却结结巴巴的后辈。
他的那点小心思,她怎麽可能没有察觉呢。
“李煦——”
就在拒绝的话即将从薇的嘴唇间吐出时。
“薇姐,我喜欢你。”
坚定的、炯炯的目光。
薇突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倔强执着的女孩,在那个人的眼中,也一定是这样的光景吧。
那麽,就把那个人送给自己答复,也送给这个莽撞热诚的大男孩吧。
“李煦。你还不到二十六岁,而我已经三十五岁了。我们之间,横亘着十年的人生,无论你如何追赶,这条鸿沟,永远无法缩小。”
明确的拒绝,仿佛被当头棒喝,李煦攥紧了双手。
就连这一点,也和当年的自己一样。
然而。
李煦抬起头。
这与当年的自己,不一样了。
“没关系,你三十五岁的时候,我二十五岁,十年是一段很长的距离;但是你五十五岁的时候,我四十五岁,你八十五岁的时候,我七十五岁,只要我一直追随你的脚步,只要一起走过的人生足够漫长,十年就不算什麽了。“
薇睁大了眼睛。
如果当年的自己也如此答复……那个人又会如何选择呢?
两人无言之间,总队和市长已经从会谈室出来,走进宴会厅,打断了沉默。市长刚进门,很快就有人上前打招呼,于是只有总队长走到两人面前。
“怎麽样?”
总队长缓慢地、确定地点了点头。
李煦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而薇尽管也带着微笑,但微笑中却明显混杂着其他的情绪。这其中的情绪,只有总队长知晓。总队长伸出手拍拍薇的肩膀,一句话也没有说。
等到三人也离开宴席,薇说自己的车等会儿到,先去抽根烟,让李煦和总队长先走,说完就转身走了。李煦正要追,却被总队长按住肩膀。
“让她独自待一会儿吧。”总队长声音嘶哑地提醒李煦。
于是李煦远远地看着薇的背影,站在空旷的落客区,香烟的白雾在无风的夜晚缭绕薇的指尖。李煦就这麽站着,既不敢去打扰这美丽的画面,也不想离去。
终于,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薇深吸一口,将烟头掐灭,露出坚毅的侧脸和冷冽的眼神。
然后抬手将右耳的紫水晶耳环摘下,
就着月光,深深地看了一眼——
随即将耳环丢入烟灰缸中,坐进车裏飞驰而去。
此时此刻,就在第十层的宴会即将结束时,蜂巢市第二层的贫民窟中,一场追猎刚刚开始。
一个敏捷的身影从破败大楼的窗户中一跃而出,落在外面的物流管道上,锈蚀不堪的管道发出金属的摩擦声,破碎的玻璃过了一秒才落雨般清脆的坠地声。
管道上的人双臂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额角也有血沿着灰白色的头发淌落,将发梢染成一片鲜红。
灰白色头发的青年在管道上站起身,沐浴着月光,胳膊上还残留着玻璃片,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分不清是来自这片钢筋丛林还是来自他自己身上的血液。
一颗子弹击穿了脚下的管道,打断了星星的残喘。
“可真执着啊……”星星看了一眼追击者红色的领带,转身沿着管道继续逃窜。
虽说早知道自己迟早要被白色指令找到,但……这未免也太快了点。
是谁给教授提供了线索?
对面大楼裏,一个打着红色领带的男人将窗户框踹落,跟着跳到管道上,举着贝雷塔手枪对着星星点射。因为同在一个直线太容易被瞄准,星星不得已再次跳跃向另一条管道。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星星在起跳时就发现:对面的管道已经快锈穿了。
落在管道上的那一刻,管道明显下沉了半米,这使得星星一个趔趄才站稳身体。
然而就是这不到两秒的停滞,给了对面绝佳的角度和时间。
贝雷塔一颗9mm口径的子弹,精准地贯穿了星星的右胸腔,从后背钻入,然后在胸口撕开一个拳头大的洞口,可以清晰地看到鲜血和像是內脏骨头之类的东西喷溅而出。
这就是9mm子弹的威力。
星星眼睁睁看着胸口花瓣一样被掀开的皮肉,缓缓向前跪倒,然后从管道上坠落。
追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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