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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行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关于我的事情,希望你可以保密。】
那麽別的事情,她可以说吧。
园长再次转过身,对着一脸期待的石一,开始了她的报复。
“我当然记得你……毕竟,我怎麽可能忘记一个被自己亲生父亲花重金要求送走的烫手山芋呢?”
石一呆住。
王派克显然看不下去了:“喂,这话说得太狠毒了吧。”
石一打断了王派克,追问到:“为什麽?我……我是他儿子啊!”
对于石一的质问,园长恶狠狠地惨笑。
“儿子?原来你还不知道……你父亲这个杀人犯,
当年要杀的人,是谁吗?”
石一淡茶色的眼睛,此刻睁得溜圆,此中的感情,从迷惑,到怀疑,到难以置信,直到最后,甚至开始摇头否认。
然而,女人绝望又恶毒的声音,尖叫着宣判道:
“就!是!你!啊!!!!”
会谈室裏,女人临走前,回身向寡言的男人提问:“容许我问一句:你为什麽如此讨厌自己的大儿子呢?因为他智力低下吗?”
石隶天沉默许久,抬起头,直视着园长。
“我从不讨厌他。只是……你无法理解。”
女人听到这个回答,低头嘲笑道:“的确,作为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我确实无法理解一个想要亲手扼死自己孩子的父亲。”
说完,女人露出鄙夷的表情,仿佛一秒也不愿与男人多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谈室。
蜂巢市第六层的高层公寓,石息将第三次煮好的姜糖水沏入茶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钟,11点35分。
石一还没有回来。
走到百叶窗前,石息将闭合的窗帘向下拨开一条缝。外面依旧大雨倾盆,远处城市的灯火已在雨中晕成一片。他平时很少站在窗前向外观望,甚至很少靠近窗户,因为这个位置可以被附近建筑物的狙击点位狙杀。
而此刻石息眺望着雨幕,似乎忘记了这个准则,因为他正在內心进行一场自我博弈。
——他会回到这裏吗?
对于这个答案,原本石息是非常自信的,他甚至为石一准备好了夜宵和驱寒的姜糖水。
但现在,他的自信,出现了一丝丝松动。
石一无论外在行为还是內心想法,总是如此简单易懂,可每当石息觉得对于自己这个哥哥了如指掌的时候,这个人却总能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石息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明媚的上午,当他从儿童中心的大厦裏走出来,拨开操场上的孩子们来到石一面前时,少年淡茶色的眼睛中闪耀着怎样的喜悦。尽管语言能力几乎为零,但石一紧紧抓住自己弟弟的双手,仿佛憋了很大的劲,奋力地开口。
“xi……石……息。”
啊,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外面大雨如注,石息轻轻靠在百叶窗上,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当时自己的表情,是什麽样的呢?石息好像记不得了。
就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原本望着窗外的石息,微微勾起嘴角。
这一次,依然是他贏了。毕竟,除了这裏,石一別无归宿。
打开屋门,落汤鸡一样的石一站在门外,浑身上下滴滴答答地淌落雨水,很快就要在脚下汇成一片。
“哥哥……”
石息本来是想说“你终于回来了”,但不知怎的,没有说出口。
石一站在门外,垂着头一声不吭,直到楼道裏的感应灯都熄灭了,房间裏明亮的灯光落在石一脚边。石一却迟迟没有跨入这光明中,就好像在害怕来自“家”的灯光。
石息向石一伸出手,后者更是直接后退了一步,似乎随时准备逃跑,于是石息只能收回手。
“发生什麽事了?哥哥。”已知晓答案的石息,穿着整洁的白衬衫,站在玄关的灯光中,柔声问。
石一终于抬起脸。
一张满是雨水痕跡的脸,带着欲哭的表情,望向石息。
石息忽然也沉默了。
然后转身走进屋內,不等石一作任何反应,就拿着浴袍回来,像给新娘披上头纱一般将石一罩在浴袍之下。
这次石一没有逃开,任由石息为自己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眼睛低垂着。
等石息擦完头发,用浴袍裹着石一竖直抱起,从昏暗的走廊带回明亮的屋內。至始至终石一也只是安静地趴在石息肩膀上,脸深埋在石息温暖的颈窝。
沙发上,石一身上披着毛毯蜷缩而坐,手裏捧着姜糖水,小口啜饮着。沙发后,石息拿着吹风机给石一吹干头发。
“我……我知道当年是父亲要求把我从蜂巢市送走了。”
许久,身后传来石息的声音。
“嗯。”
石一顿了一下,又说:
“我也知道父亲当年想杀的人是谁了……”
“嗯。”
果然,石息全都知道。
石一捧着杯子的手颤抖起来,哽咽着说。
“我一直以为……父亲抛弃我,是一件误会……或者有什麽苦衷……所以才决定回到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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