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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指尖在三维图像上划过:“影,放出假信号,让他们以为我们在南侧佯攻。艳杀,你从通风管道下去后,直接去这裏——”
阎狂指向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储藏室。
“这裏是备用能源枢纽,摧毁它能让整个研究所瘫痪五分钟。趁这个机会,你去核心实验室。”
樊艳杀微微蹙眉:“这不在原定计划裏。”
“所以才是杀招。”阎狂抬眼看他,深榛褐色的眼眸裏闪着冷光,“‘医生’很了解我的战术风格,他一定在研究所有置了针对性的防御。我要你打乱他的所有预判。”
这是赌上性命的信任。在敌人腹地临时改变路线,任何一个失误都会万劫不复。
樊艳杀沉默片刻,突然问:“如果这是陷阱?”
“那就杀出来。”阎狂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我相信你的刀。”
训练室裏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鸣。两人对视着,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最后,樊艳杀轻轻颔首:“好。”
阎狂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他将一个微型通讯器递给樊艳杀:“频率7.42,只有我们两个的加密频道。”
当樊艳杀接过通讯器时,阎狂突然扣住他的手腕。这一次,力道很重。
“记住,”他的声音低沉如宣誓,“无论发生什麽,活着回来。”
樊艳杀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看着阎狂指节上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你也是。”
这三个字很轻,却让阎狂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深深看了樊艳杀一眼,最终松开了手。
“一小时后出发。”
阎狂转身离去,作战服的背影挺拔如松。樊艳杀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微型通讯器。
窗外,最后一缕夜色正在褪去。晨光刺破云层,落在他们刚刚换下的晚礼服上——那上面还沾着昨夜未干的血跡与酒渍。
从假面舞会到生死战场,不过一夜之隔。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这血色洗礼中,悄然完成着最后的淬炼。
废弃的海洋研究所深处,通风管道內的空气污浊而压抑。樊艳杀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高效。耳麦裏,阎狂的声音冷静地报时:
“正面佯攻已开始。你有四分三十秒。”
“收到。”
樊艳杀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他精准地找到备用能源枢纽的位置,指间特制的爆破贴片无声地贴合在核心节点上。就在他设定倒计时的瞬间,一种职业杀手的直觉让他脊背发凉——太顺利了,顺利得反常。
“艳杀,撤退。”
阎狂的声音突然在加密频道裏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
“什麽?”
“这是个陷阱。‘医生’不在研究所,他在三海裏外的潜艇裏。这裏的能量反应是诱饵,研究所裏埋满了炸药。”
樊艳杀的呼吸一滞。透过通风管道的缝隙,他能看到下方实验室裏闪烁的倒计时显示屏——
猩红的数字跳动着:两分十七秒。
“你现在的位置?”阎狂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语速明显加快。
“B区通风管道,距离出口一百二十米。”
“来不及了。”阎狂的声音斩钉截铁,“去东侧紧急避难所,坐标已发送到你终端。那裏有抗爆结构。”
“你呢?”
“我进来接你。”
通讯戛然而止。
樊艳杀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向着阎狂指示的方向狂奔。管道在脚下剧烈震动,远处传来第一声沉闷的爆炸,冲击波让整个金属结构都在哀鸣。灰尘和碎屑从头顶簌簌落下,迷蒙了他的视线。
当他终于找到那个隐蔽的避难所,用尽全身力气撞开厚重的金属门时,倒计时只剩下四十秒。
然后他看见了阎狂。
男人站在避难所中央,作战服上沾满灰尘和血跡,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汩汩冒血,显然是一路浴血杀进来的。他手裏拿着一个熟悉的丝绒盒子——裏面是那枚赤金耳钉。
“来得及给你这个。”阎狂的声音因急速奔跑和失血而微喘,却带着奇异的平静。
第二声爆炸更近了,顶棚开始掉落大块的水泥碎块,整个空间都在剧烈摇晃。刺耳的警报声与建筑崩塌的轰鸣交织成死亡的交响曲。
樊艳杀看着他手中的耳钉,在末日般的景象裏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像破晓时第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他冰封多年的面容。
“如果我这次活下来,”他的声音在爆炸声中依然清晰,“我要听你亲口说,当初在北部山区,你下达命令时在想什麽。”
阎狂上前一步,在剧烈的震动中稳稳地将耳钉戴回他的左耳。金属触及皮肤的瞬间,带着熟悉的冰凉,随即被体温焐热。这个动作熟练得仿佛这中间的数年光阴、那些恨与怨,都从未存在。
“我在想,”他的声音在爆炸声中依然字字清晰,“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下地狱,那一定是我。但我后悔了,后悔没有告诉你,在我心裏,你从来都不是可以权衡的筹码。”
第三声爆炸几乎在同时响起,巨大的冲击波将整个避难所掀翻。在最后的意识裏,樊艳杀只感觉到阎狂将他紧紧护在身下,温热血液滴落在他的脸颊,以及耳边那句被爆炸撕裂却依然坚定的话语:
“但我从没想过要独自活下去。”
混沌,黑暗,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樊艳杀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海岛別墅那张熟悉的大床上。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在实木地板上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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