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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章

    樊艳杀的伤在顶级医疗资源的养护下恢复得很快,但阎狂却以“安全”和“静养”为由,将他控制在医院顶层的VIP区域。这裏守卫森严,隔绝了外界。

    除了医生和特定护士,只有阎狂和苏境奎被允许探视。

    苏境奎每次来,都带着元老院最新的动态和关于调查进展的共享信息。他敏锐地察觉到樊艳杀与阎狂之间气氛的微妙变化,那种无形的张力,让他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公事公办。

    而阎狂的探视,则充满了无声的掌控。

    他不再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会坐在床边,亲自查看樊艳杀背后的伤口愈合情况。当他的指尖划过那片新生粉嫩的皮肤时,樊艳杀的身体会几不可查地僵硬。

    不是因为疼痛。是因为记忆。

    很多年前,在义父(也是阎狂的义父)那座森严的大宅裏,他作为被选中的“那个人”,与阎狂一同接受严苛的训练。每一次受伤,义父检查伤口的眼神,都像是在评估两件兵器的损耗。

    那时,年少的阎狂会在他疼得蜷缩时,悄悄塞给他一颗外面带来的、粗糙却甜得发腻的“赤蝶”糖。

    那是训练营裏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杂质”,是阎狂小心翼翼的叛逆,也是樊艳杀灰暗童年裏唯一的甜味和……隐秘的联结。

    后来,阎狂扳倒义父,掌控一切,变得越来越深沉难测。但樊艳杀却保留了嗜糖的习惯,尤其是“赤蝶”。那甜到发苦的滋味,能瞬间将他拉回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短暂却真实的时刻。

    而此刻,阎狂的触碰同样带着审视,却更加直接,更加不容回避。那专注的目光,仿佛在确认一件不容有失的所有物是否完好。

    阎狂开始过问他的饮食起居,甚至挑剔医院准备的餐食,亲自让人从阎家大宅调配厨师。

    最让樊艳杀无措的是,阎狂开始干涉他的“小习惯”。

    当阎狂又一次看到樊艳杀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口袋时,他什麽也没说。但第二天,一个雕刻着繁复暗纹的紫檀木盒被放在了床头柜上。裏面不再是廉价的“赤蝶”硬糖,而是由阎家私厨特制的琥珀色软糖,带着药草香和沉香的余韵。

    “以后用这个。”阎狂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樊艳杀看着那盒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糖,没有动。

    这不是他的“赤蝶”。

    这是阎狂试图覆盖过去、重新定义他所有印记的又一步。

    他沉默的抗拒,显然触动了阎狂。

    “不合口味?”阎狂的声音低沉下来,深榛褐色的眼眸裏暗流涌动。

    樊艳杀垂下眼睫。“……没有。”

    “用了它。”

    樊艳杀指尖蜷缩了一下,最终拿起一颗放入口中。软糖化开,醇厚的甜味和药香弥漫开来,更加精致……却也更加陌生。这甜味太符合阎狂如今的身份和审美,反而让他觉得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被侵占了。

    看着他机械地吞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阎狂眼底的暗流骤然汹涌。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压迫性的阴影。

    “看来,是外面的东西把你的口味养乱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是说,你更习惯那种……不需要在我面前维持姿态的日子?”

    这话精准地刺中了樊艳杀,他猛地抬头,一直空茫的白鹄眼裏第一次迸射出尖锐的光芒!脸色瞬间煞白。他在指什麽?指迦南岛?还是指苏境奎那种保持距离的、不试图侵入他最后领地的态度?

    “我没有!”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失控。他试图起身,这个动作扯动了背后的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动作僵住。

    就在他因疼痛而微微颤抖、无法有效防御的瞬间,阎狂动了——

    他猛地俯身,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攥住了樊艳杀试图支撑身体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另一只手则狠狠掐住了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直面自己眼中翻涌的黑色风暴!

    “没有?”阎狂逼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那股强大的、带着威士忌侵略性的沉香信息素,如同实质般压迫下来,充满了警告和绝对的掌控意味。“那你告诉我,为什麽抗拒?为什麽每次苏境奎来过,你看着窗外的眼神,就好像……在寻找別的出路?”

    樊艳杀被迫仰着头,下颌被掐得生疼,手腕也像是要被折断。生理性的泪水因疼痛而涌上眼眶,但他死死咬着牙,不肯让它们落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阎狂,看着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要将他吞噬的眼睛,心脏在胸腔裏疯狂擂动,分不清是因为愤怒、疼痛,还是因为这过于亲密的、充满暴力的禁锢。

    他想挣脱,但受伤的身体和对方绝对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

    “说话。”阎狂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近乎诱哄的磁性,与他手上的力道形成残忍的对比。“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麽?或者说,在等谁?”

    樊艳杀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拒绝回答,也拒绝再看那双让他无所适从的眼睛。

    他的沉默,无疑是在阎狂的怒火上浇油。

    指间的力道又重了三分,樊艳杀甚至能听到自己下颌骨被挤压的细微声响。他疼得吸气,却依旧倔强地不肯出声。

    就在这时,阎狂却突然松开了掐住他下颌的手,转而用指腹,有些粗粝地擦过他微微泛红的眼角,拭去那一点因为疼痛而渗出的生理性泪珠。

    动作带着一种突兀的、令人心惊的温柔。

    “记住这种感觉,艳杀。”阎狂的声音喑哑,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你是我打磨出来的刃,也是我拴着的鹰。你的天空,只能是我给你的那一片。”

    “別让我发现,你想飞出我的掌心。”

    说完,他猛地直起身,松开了对樊艳杀的钳制。

    樊艳杀脱力地跌回病床,急促地喘息着,手腕和下颚处火辣辣地疼,被触碰过的眼角皮肤也残留着诡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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