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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俯视他,食指中指堪称优雅地夹着一片闪光的东西。
他头皮发麻,就像看到了死神降世。
恐惧支配了身体,他下意识举枪朝死神疯狂扣动扳机。
一梭子弹打空,他食指还在疯狂扣动,空放的声响像是死亡的嘲讽。
他整个人都崩溃了,越来越深的恐惧让他想要大叫“別过来”,张开嘴却只是呛了一口水。
他绝望地朝前看去,却突然发身前空无一物,只有紊乱的水流和扬起的泥沙。
看错了吗?
难道刚才是幻觉?
还未等他生出庆幸暗喜,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修长的手指按在他的颈动脉上,却并没有使多大力,堪称温柔。
手掌上的茧子摩擦过脖颈,带来奇异的痒意。
他浑身的血液一瞬间逆流。
身上有弹夹,他拿枪的手没有废,只要在几秒钟的时间裏退出空弹夹填上子弹,他就会重新掌握自己的性命,把身后带来死亡阴影的人踩在脚底。
他想动,却浑身僵硬,手像是不属于自己,怎麽都不听使唤。
“咔噠。”
很轻的一声。
身后人卸下了他的腰间的弹夹,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然后那只手一松,弹夹在他眼前掉了下去。
无边的恐惧中,他感到一阵被嘲讽、被戏弄的难堪,自尊心被踩进泥地的感觉,让他猛地生出一股力气,他要——
剧痛传来,他的手腕骨头被生生地卸下。
未有片刻喘息,另一只手被同样不留情地卸掉。
剧痛让他几乎晕厥,整个人如一片破布轻飘飘地坠向水底,最后的视野中,他只看到一个并不高壮的身影。
那身影低头看了他一眼,往另一个方向游去。
冯谁憋气已经到达了极限,身上大概中了三四枪。
上次酒店暗杀事件后,赵家从赵知与到保镖,都安排上了俄标三级的防弹衣加防弹插板。
即便如此,冯谁还是感觉身上痛得厉害,肺部要瘪爆了一样,脑子也有些晕乎。
可能是运气好,水裏视野不清,加上几个杀手轻敌,他才能全身而退。
说起运气,他想起刚才最后那个杀手,沉着冷静,出手毫不留情。
反倒是他,凭着运气躲开后,在扭断对方脖子和卸了手腕之间犹豫的片刻,对方中邪一样居然没有动。
呼吸越来越困难,冯谁加了把劲往水面游。
腿上突然一痛,子弹在他眼前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跡。
冯谁怔了怔,低头看下去,血水扩散开,血腥味浮上来。
痛感延迟了几秒,才山崩海啸似地压来。
冯谁大腿中了弹。
他咬着牙,抬起头继续往上游。
光亮的水面近在眼前,只要再坚持一下……
冯谁双手滑动,没受伤的那条腿也在拼命蹬水,可上面的亮光还是离他越来越远。
水浮起他的头发和衣裳,他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在下坠。
他的手徒劳划动了几下,终于因失力而垂下。
赵知与猛地睁开眼睛,肺部撕裂灼烧,他剧烈倒气,然后是一阵猛烈呛咳。
脸上涨红,气管裏鲜明的异物感让他忍不住呕吐,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抬起手,却像是举起了一根软趴趴的面条。
有人扶住了他:“少爷,没事了少爷!別怕。”
赵知与转过头,是张正。
草地上围满了人,旁边有医生、马场的经理、安保人员,张正和老三一脸担忧后怕地看着他。
赵知与抓着张正胳膊,努力了一番才发出声音,嘶哑难听得不像是自己的:“冯谁呢?”
张正脸色一变:“少爷,他不是养伤吗?好好地在別墅裏躺着呢。”
赵知与又是一阵抓心挠肝地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老三连忙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赵知与推开老三:“他今天来了这裏,湖裏——他没上来吗?”
张正和老三脸色都变了。
赵知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推开旁边扶他的手,趔趄着往湖边去。
几个马工打扮的杀手已经被捞了上来,手腕一片鲜红,或晕死或哀嚎着,被安保控制在一边。
张正拦住赵知与:“少爷,我马上安排人下去找,您不能再动了。”
医生也走了过来:“您方才溺水,肺部气管都有损伤,千万不能再折腾。”
赵知与安静了一下:“是吗?那我歇一会儿。”
张正和老三松了口气,张正去到旁边,跟安保负责人交谈,老三扶着赵知与,身边密不透风地围着一圈保镖,神色警惕地戒备着四面八方。
赵知与走了两步,老三着急地说:“少爷歇会吧,別动了。”
赵知与的嗓音还带着沙哑,被石子磨过一样:“我身上难受,慢慢动两下喘口气。”
老三哎了一声。
赵知与转头看了眼一个保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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