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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听懂:“什麽?”
赵知与伸出手,又一下子缩回去,指着冯谁的手:“痛不痛啊?”
“我……”冯谁张嘴,还是无法理解赵知与的意思,“我的手?”
“你刚才……”赵知与耷着眉,“那一下痛不痛?”
没等冯谁说话,他很快地说:“对不起冯谁哥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你手上有水,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赵知与语无伦次,又悄悄瞄了眼冯谁:“对不起,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犯错了,再也不会不尊重冯谁哥哥的意愿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所有的旖旎都消散了,冯谁现在不太在意赵知与是故意还是情不自禁,甚至不在意赵知与的行为。
他不敢相信。
他以为自己控制得住的。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着!”
“瞧瞧你那废物耸样!你他娘的真是老子的种?別是你娘偷汉子生的杂种!”
“我就打她了怎麽了?!越哭老子越打!老子高兴!老子乐意!怎麽我打自己老婆犯法啊?!”
不想成为那样的人的。
一再告诫自己,不能成为第二个他的。
为什麽没忍住?
因为赵知与不会反抗吗?
因为赵知与很弱吗?
还是因为我身体裏就流着暴力的血液,我的基因裏刻着野兽的本能?
冯谁慢慢蹲了下去。
那时候他可以选择收回手,可以选择退开,可以选择跟赵知与三令五申……
“冯谁哥哥。”遥远的声音飘到了他的耳边,像从天际而来。
冯谁茫然抬头。
“冯谁哥哥!”赵知与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冯谁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赵知与,脸肿着,下面隐隐有淤青透出来,眼角还有泪痕。
冯谁张了张嘴,对不起三个字终究没有出口。
他站了起来,嘴裏很干涩,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很艰难:“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我不要紧的。”赵知与说,“你的手痛吗?”
“你说什麽?”冯谁疑惑地皱了皱眉。
“你手痛吗?”赵知与小心翼翼。
冯谁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痛。”
“是这只手。”赵知与说,“打我的这只。”
冯谁被针刺了一样看向他,,眼神茫然又带了丝恐惧:“你在说什麽?”
赵知与看了他片刻,剑眉蹙在了一起,非常努力地尝试组织语言。
“有坏人欺负山羊。”赵知与说。
冯谁脑子一片空白,但还是努力跟上赵知与的思路。
坏人欺负山羊,能理解是什麽意思。
“山羊很生气,打了坏人一巴掌。”
打坏人是可以的,是防卫,不是乱用暴力。
“小男孩很心疼山羊,于是捧起山羊的手——打坏人的那只手。”
赵知与双手合起,仿佛托着看不见的什麽珍贵的东西,心疼地看着手中的空气。
“小男孩问山羊:‘你打坏人的手疼不疼啊?’”
冯谁愣住。
赵知与放下手,难过地看着冯谁。
“山羊是你,小男孩是我。”赵知与说,“坏人也是我。”
诊所的医生仔细看了赵知与的脸:“作孽哟!下手这麽狠吶。”
赵知与连忙说:“是我先对他不绅士的,他打我是我活该。”
医生看了他一眼:“小年轻谈恋爱也不兴这样啊!什麽女孩子恁大力气!要不得哟!差点破相了知道不?”
冯谁紧张起来:“会破相吗?能不能治好?”
“没得事没得事,我吓唬他一下。”医生压低声音跟冯谁说。
赵知与的脸先冷敷,医生给上了药,又开了口服的消肿和活血化瘀的药,冯谁用手机记下用量。
赶到学校时恰逢放学,冯谁在一个街区外停了车,赵知与拿着药下去。
“明天早上回来吗?”赵知与问。
“嗯。”
“什麽时候?”
“……”冯谁看着仪表盘,“你上学前。”
“明天见。”赵知与说,“冯谁哥哥。”
冯谁终于抬了头,却没看赵知与:“……明天见。”
赵知与转身往学校去,冯谁拧油门往相反方向开走。
到了拐角,他猛地停下。
盯着仪表盘看了一分钟,他转头看向了远处。
赵知与一手拎着药袋,一手拿着个小小的盒子。
是吃了一半的冰淇淋。
冯谁看了一会儿,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了,才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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