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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65. 还以为你要送我戒指。
扛不过喻昉越的软磨硬泡,闻霁最后还是和他一起去了医院。
和复诊一样的程序,医生把光片往观片灯上一夹,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几圈,欲言又止。
闻霁眼睛有些无神地摆了摆手,说:“您直接说吧。我现在...基本上什麽都听不见的,唇语也还不太会读。”
喻昉越在桌底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医生便在光片上比划着说:“肿瘤复发压迫听神经,导致失聪。但闻先生还对一些声音信号有微弱的感知,应当可以借助助听器来恢复部分听力。当然切除是最彻底的方案,但这依然是个概率事件,我们会尽一切努力降低复发可能,但您知道,这个几率不可能完全为零。
“而且闻先生如果自身就很抗拒,开刀不是最优解。可以先尝试使用定向靶向药,抑制肿瘤生长。如果药效显著,或许可能减缓压迫。”
果然读懂喻昉越的话是因为心有灵犀,此时看着医生,闻霁心裏突然响起“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对上那开开合合的口型,似乎也并不违和。
他现在像身处一座孤岛,喻昉越是他与外界交流的唯一渠道。
他倒是不介意世界哪一天到了末日,只剩他和喻昉越两个人。但如果能听到的话,就更好了。
放弃了读取医生的唇语,闻霁正游走在不切实际的想象裏,只见喻昉越突地转头看他,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神情。
此时轮到喻昉越开口,闻霁又一下子就看出他在说什麽:“我们不开刀了,闻霁,不用剃头发了,只要你乖乖吃药,好不好?”
自从这个病情复发以来,喻昉越总是喜欢以这样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和他讲话。
闻霁扯扯嘴角,轻笑着点点头。
吃药而已,不是没当过药罐子,比开刀好太多了,至少他那一头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保住了。
临走前,闻霁独自去了一趟厕所。喻昉越和他再三比划着确认,要不要陪同。闻霁双手摆了又摆,实在被他的小心翼翼扰得烦了,说话大声了点:“我还能看见呀,只是听不见了,上个厕所而已,能耽误什麽事呀。”
喻昉越这才悻悻然收了手,放他一个人去了厕所。
他原本打算在医师的办公室外等,却没想到被医师叫住了离去的脚步。
“喻先生,留步。”
喻昉越转身:“是还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吗?”
医生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您直说吧。”
“像闻先生这种,病情复发者,很容易复查出心理上的问题。毕竟...算是痊愈后又要经受一次病痛的折磨...这不是谁都可以接受的。虽然闻先生暂时没有十分明显的病理表现,但他似乎比之前...沉默了很多。”
“嗯,”喻昉越声音放低,“他最近...没有以前爱讲话了。”
以前都是闻霁主动找话题逗他开心,现在轮到他绞尽脑汁博君一笑了。
医师继续说:“我们很担心,闻先生会发展出病理性利他倾向。”
喻昉越眉头皱起来:“什麽是病理性利他?”
“通俗地讲,就是可能在病情反复的过程中产生怀疑,丧失治愈的信心,也可能在其他一些方面表现出强烈的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可能会削弱病人对自我价值的认同,因而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极端利他行为来进行代偿——
“也就是说,为了让自己‘更有价值’,患者可能会对自己觉得重要的人无条件、无底线地利好,甚至不计后果、不惜代价。”
医生的话顿了顿,说完:“既然您与闻先生住在一起,还希望您费心,多多观察闻先生的日常生活。一旦有什麽异常,请立刻通知我们。”
喻昉越想起很久之前闻霁那一通不知所起的谎言。
那会是一个前兆吗?
伤害自己的极端利他行为...
闻霁会做些什麽?
对充满未知的未来,一种力不从心的疲惫感自喻昉越的心裏油然而生。
闻霁可不可以不要去上学?可不可以就这样待在家裏,每天等自己回来?可不可以...把他锁起来,要他哪都不要去,不要看別人,不要去外面,更不要做自我伤害的事。
“喻昉越?”闻霁这时从门外探头进来看,“你们还没聊完吗?”
闻霁什麽时候回来的,他竟然浑然不觉。喻昉越火速起身,向门外撤去,对着医生招手:“再聊。回见。”
离开的路上,闻霁问他:“是我的病...”
“不是,”喻昉越下意识反驳道,“他只是叮嘱我记得提醒你吃药。”
过不几天,有一日清晨,闻霁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喻昉越已经是醒着的,手裏拿着什麽东西,在一侧等他。
听见他这边的动静,甚至还有一个明显藏东西的动作。
闻霁下意识想,不会是在藏戒指吧。这个念头一起,他惊喜又惶恐。
“你...干什麽呀,”他说,“大早上的,吓我一跳。”
“送你礼物。”喻昉越一边用口型说,一边比划,“把眼睛闭上。”
“刚睁开眼。”闻霁一边埋怨道,一边从善如流地又闭上了眼,心裏兀自忐忑着。
另一侧的床垫下陷严重,十分明显的大动作。
紧接着,他眼前的光被挡住一片,他感受到喻昉越靠他愈发地近,最终停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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