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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朱春江走后，他点了几道清淡的菜，然后开始查新闻，网上对这件事的骂声早已盖棺定论—清一色的 “越有钱越变态”，他们不清楚，秦子皓晕血。
他恨秦胜，讨厌秦子皓，但从没想过事情会失控成现在这样。
正琢磨着回去该怎麽自然地跟Phoenix开口，让他停手，服务生端着菜过来了，他倾身挪开餐牌，这时，对面包厢的门恰巧推开，他下意识看过去，竟是那个男人，还有…他身后的Phoenix。
男人转过身，贴着墙等Phoenix，下一秒，视线毫无预兆地与他在半空中撞个正着，不知为什麽，秦欢的第一反应是躲开，他不能被发现自己偷跑出来了。
男人似乎也愣了瞬，但Phoenix的身影很快横在中间，切断了两人的目光。
秦欢往椅背上一靠，借着旁边的绿植做遮掩，直直地望了过去。
男人伸手拉住了Phoenix的衣角，从他的口型，秦欢分辨出他喊了一声“先生”。
那只刺眼的、白皙的手，顺着Phoenix的手腕慢慢往上移。秦欢內心出奇地平静，搁在桌上的手却越攥越紧。
Phoenix没有拒绝，旁若无人地抬起另一只手，扣住男人的后脑勺，俯身埋进了对方侧颈。
是秦欢熟悉的动作。
他觉得男人那只手不是在Phoenix身上，而是一圈圈收紧，箍住了自己的脖子，好似被不算温暖的皮肤凉到了，他突兀地打了个寒颤。
“先生，您还好吗？”服务生担忧地瞧着座位上这位脸色苍白得吓人的客人，以为是低血糖，赶紧倒了杯果汁，“您先喝一口？”
那边，男人攥紧了Phoenix的衣袖，吃痛地皱了皱眉，但他还是直勾勾看着住在玻璃房裏的那个人，勾起嘴角，挑衅地朝他笑了笑。
“先生？” 服务生又唤了一句。
直到Phoenix松开手，将男人搭在手臂上的手挡开，秦欢才收回视线。
“谢谢，我没事。”
胃裏突然一阵翻涌，他很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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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护车裏，不记仇的顾熹明起初还叽叽喳喳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可瞥见秦欢靠在车窗上，脸色恹恹的没半分精神，渐渐也闭了嘴。
直到下车前，秦欢才问：“你哥每天都在做什麽？”
顾熹明想也没想就反问：“你怎麽不自己问他？”
秦欢瞬间愣住了，脑海裏莫名闪过将猫崽送给他的那对情侣，他们对视时，眼裏的亲昵藏也藏不住，对比之下，他跟Phoenix不像情侣，但他也无法准确地给这种始终裹着层雾的关系定位。
到家后，秦欢想把离婚协议藏进地毯下，记起裏面还有没看完的纸张，于是盘腿坐下。
Phoenix回来时，屋內没开灯，他借着屋外的灯光，搜寻到了坐在角落的秦欢。
他刚要开灯，就被制止了。
秦欢侧过头，说：“我们聊聊吧。”
Phoenix依言走过去，像往常那样，在他身后坐下，手臂环住他的腰，秦欢身体一僵，Phoenix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牵他的手时，指尖碰到了档案袋的棱角。
“这是什麽？”他问。
秦欢没有头绪地想了很多，到现在还是没头绪，他决定顺其自然，想到哪裏说哪裏。
“离婚协议。”
Phoenix的语气听不出诧异，只淡淡一句：“顾熹明放你出去的？”
秦欢不喜欢“放”这个字，但自己确实是被关在这裏的。
“不是，”他不想连累顾熹明，道：“朱春江找到陈良，我拜托陈良寄来的。”
不知道Phoenix有没有信，总之他没再追问。
沉默在黑暗裏漫延了片刻，秦欢说：“你之前那个生活助理，去哪裏了？”
话音刚落，小猫凑了过来，“喵”一声，差点盖过Phoenix回答的那句“不清楚”。
秦欢的心沉了沉，又驀地想起何依蓉，他见过她自欺欺人的样子，所以此刻瞥见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脸时，他垂下眼不再看。
“好吧，那你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还一直没有给我答案。”
Phoenix松开他，起身把灯打开，接着倒了杯温水，俯身递到他面前，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篤定，以及不近人情：“你会永远在这裏，结婚对你没有意义。”
“是吗。”秦欢把档案袋收好，除了离婚协议，朱春江还送了他一份惊喜—顾熹和的死亡证明。
他随手把档案放到一边，仰起头，轻轻挥开对方那只被別人碰过的手，说了他后来每每回想起来，都后悔不已的一句话。
“可是，我们的小孩总要能够过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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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二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