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_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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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5 章

    至于那病能否治愈，秦子毅表示一概不知。

    听到这裏，他无法再集中精神，连秦子毅提起秦胜正想方设法联系顾先生，试图撮合顾先生跟秦子皓，他也只是嗯嗯啊啊应付过去。

    一顿饭吃得魂不守舍，他向秦子毅道歉，借口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去，秦子毅顺嘴提了句定期体检，他心下一动，将原本打算拜托Phoenix帮忙的事，跟秦子毅开了口。

    “伪造检查报告？”秦子毅吃惊地问。

    “顾莲同意我跟朱春江结婚，无非是因为我的身体，只要她知道我生不了小孩，我就没了利用价值，离婚也就顺理成章了。”

    “朱春江呢？上次回家，看得出来他对你不太一样了，他会同意离婚吗？”

    秦欢摸摸脖子，隔着衣领盖住未消退的痕跡，“朱春江比较听他妈的话。”

    秦子毅没过多犹豫便应了下来，还打趣说“欢欢终于肯找我帮忙了”，视线落在眼前这张笑着的脸上，秦欢抿了抿唇，一句“谢谢哥”在嘴边打转，终究没说出口。

    同秦子毅告別后，秦欢坐上出租车，点亮手机又按灭，按灭了又点亮，反复几次，拇指终于在屏幕上飞速划动起来。

    -还生气吗？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麽难听的话

    -你谈过恋爱吗？我希望你没有

    -还是谈过吧，我希望你谈过

    -你还记得曾经在医院给过陌生人退烧药吗？你怎麽知道他发着烧的？

    -那个人就是我，你还记得吗？

    -你的病…能治好吗？

    -还会痛吗？我真的能缓解你的病症吗？

    -为什麽不告诉我这些啊？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怎麽会…

    这些没头没尾的话被他删了又删，改了又改，最终还是一句都没发出去。Phoenix不肯说，至少现在不肯，虽不清楚原因，但他琢磨过味儿来，若一股脑发过去，Phoenix必然会觉得，自己这突然转变的态度，不过是出于可怜。

    他把那些“没营养”的信息仔仔细细看一遍，临睡前，填好那份令人面红耳赤的问卷调查发了过去，只附一句：

    -晚安。

    好几天过去，Phoenix始终没回复，但这不妨碍他每天一句“晚安”照常发送。

    元旦这天，秦子毅帮他约好了医院，他这才知道，伪造报告原来不是出具一张纸这麽简单，得先做检查，再根据结果造假，这样即便有人核查，也查不出破绽，算得上万无一失。

    秦子毅陪着他抽了血，又跟着进了B超室，他觉得別扭，让他出去等就好，谁知秦子毅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跟医生一起盯着电脑看。

    他只好望着天花板，余光裏除了蓝窗帘，就是背手弓腰的秦子毅，好在医生没问什麽，否则他真会有种当着家长面撒谎的窘迫。

    检查报告三天就能出来，正好赶在过年之前告知顾莲，和朱春江办手续，这样的话，兴许能跟Phoenix一起过年，当然了，前提是对方愿意。

    跟秦子毅吃午饭时，他提起后天秦胜请到了顾先生和一众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海，顾莲和朱春江也在受邀之列。

    “出海？”秦欢愣了一下。

    “是啊，我都不清楚秦家什麽时候买了游艇，”秦子毅并未将这事放心上，语气轻松：“我妈向来不喜欢海。”

    他心裏却跟明镜似的，Phoenix不回信息，但没忘记他的嘱托。

    晚上回家朱春江就跟他说了出海的事，这些天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相对无言。

    看在相安无事的三年时间裏，朱春江还算大方的份上，秦欢停下回卧室的脚步，转身，提前告知对方自己不能生育的消息，哪想四目相对，朱春江淡淡地说：“我不在乎。”

    秦欢一时语塞，径自回房，盯着没有新信息的手机发呆，一会儿为终于要登上珍珠号而雀跃，一会儿又忍不住猜秦胜说了什麽，才让Phoenix答应一同出海，而没有直接将游艇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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