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_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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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2 章

    潮湿的黏液用纸巾擦过仍残留在肚皮上，干涸后紧绷的感觉像贴了一层透明胶，让他不太舒服。Phoenix结束前咬着他耳朵低喃“除了你，谁都不行，没有为什麽”，这令他有了那麽一丝松动，直到看见对方的黑发和血管，才恍然大悟地从悸动中剥离出来。

    他抬手，五指插入不肯起来的Phoenix头发裏，轻轻揉着，声音却控制不住冷下来：“装够了吗。”

    Phoenix扬起脸，餍足的笑意裏渗出狐貍般的狡猾，故意拖长尾调发出“嗯”一声，似乎听不懂他说什麽。

    “你连澡都不会帮我洗，今天突然一副温柔关心我的样子，只是为了睡我吧，”左手滑至他侧脸，皮肤下传来的温度印证了他的猜想，秦欢当即利索地说：“我知道你有遗传病，你找上我，是因为我的身体吧，你可以利用我，但我有条件。”

    Phoenix细细凝了他好几秒，接着噗哧笑出声，覆住他摸着自己右脸的手背，犹如一个合格的情人，在事后释放出无限包容的气息，给对方营造温存的气氛：“条件？”

    他实在想听听Naiad会说出什麽来，协商有效期？或者央求他换成別的方式？笑得弯起来的眼睛闪过凶光，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一旦身下的猎物有逃跑、反抗的意图，他定咬烂他的脖子，叫他长长记性。

    秦欢格外清醒，他牢记Phoenix那晚的警告，不敢轻易被他“好说话”的表象迷惑，也不打算在他面前装人畜无害，虽然还未摸清Phoenix的脾气，但显然他不是朱春江，会被他轻易骗了去。上车之前他天真地以为在瑞光寺碰见是巧合，毕竟他到之前Phoenix就在了，可想到自己的作用，他又猜Phoenix派人跟踪了他，然后打出温情牌，试图让他沦陷。他想他应该先取得Phoenix的信任，方便日后逃跑，想来也奇怪，一个敢把枪交到自己手裏的人，其实防着他不让他知晓真实目的，还骗他说什麽最喜欢。

    “以后不要再做任何残忍的事了，我很害怕。”

    Phoenix明显没料到他的条件是这个，怔住，等了等，狭长的凤眼渐渐露出疑惑，问：“没了？”

    “还有很多。”

    Phoenix像是希望落空一般撇撇嘴，松了手，脸埋到他身上，声音闷闷的：“你说。”

    “不是要谈恋爱吗，你掌握了我的所有信息，可我对你一无所知，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病，这不公平，”秦欢指尖摩挲着他的耳骨，竟意外地柔软：“方便告诉我吗？”

    “你可以尝试慢慢问我，心情好的话我会回答你。”Phoenix说：“现在我的心情很一般。”

    那种跟无理取闹的倔强小孩对话的感觉又来了，秦欢自知勉强没用，慢慢来就慢慢来吧。

    “Naiad。”

    Phoenix沙哑的声音分两种，一种病态，一种是爽过之后，而他本身的嗓音跟哑完全搭不着边，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声线像拉开的丝弦，清亮又挺拔，时常因为上扬的语调，给人不沉稳、轻佻的感觉。他有意晾着他，Phoenix锲而不舍地接连叫了好几声，他不耐烦地回应“听见了听见了”。

    Phoenix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态度，睁开眼睛，望着虚空的某处，学着他的句式：“恋爱吧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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