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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秦欢慢腾腾跟在气势汹汹的朱春江后边，跟送客回来的秦胜他们打了个照面，苏文珠叫住朱春江，关切地问“这是怎麽了”，说完还扫他一眼。
“没什麽，爸妈，我们也回去了。”朱春江做不到对跟顾莲差不多年纪的女士冷脸，却也实在快压不住火气，整个人拧巴极了。
折了面子还没捞着一点好处的秦胜自知教训不了朱春江，只得摆出“父亲”姿态，把火撒给心不在焉的秦欢。方才助理问了几句子皓，加上饭桌上顾看子皓的眼神不普通，他推断顾的确认错了人，倘若秦子皓能攀上顾家，別说资金了，往后秦家岂不是横着走？真到那个时候，朱家又算得上什麽。思及此，他脸一拉，语气不善地教训秦欢：“怎麽回事，一个位置而已，不知道让给你哥？叫人看了笑话！”
这话让朱春江迟疑了，是啊，不让秦子皓坐自己身边的是他，把自己推给秦子皓的也是他，他到底存了什麽心思。
秦欢一下从没爹没娘不重要的透明人变成不可或缺的众矢之的，他看向秦胜，脱口而出：“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哪裏来的哥。”
“你—”
“爸，”秦子毅将秦胜伸出去指着秦欢鼻子的手按下来，劝说道：“子皓那样做的确不妥，欢欢不提醒才是让人看笑话。”
秦欢顿感自责，半垂着眼睛，不再惹恼秦胜，省得秦子毅夹在中间为难。
“子毅说得对，”苏文珠安抚般拍拍秦胜胳膊，对朱春江说：“你妈妈说你们准备要小孩，以后少喝酒，快回去吧。”
苏文珠打的算盘跟秦胜不谋而合，以往她抱着若不是子皓被宠坏了，哪裏轮得到这个碍眼的私生子，况且那个厚顏无耻的女人插足了自己的婚姻，这滋味也该让她儿子好好尝尝的想法，对子皓任性的纠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清楚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太久，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不会为了外面的花花草草轻易离婚，哪怕是青梅竹马，子皓可以搅得別人家鸡飞狗跳，但绝不能落得跟何依蓉一样人财两空的下场，来头不小的顾先生简直就是及时雨，她要让何依蓉在下面也看着，秦胜永远不会跟自己提离婚两个字，她的儿子也永远压秦欢一头。
朱春江随口应下，再次握住秦欢胳膊把人带走，听见“嘶”一声，他下意识松了劲。
上了车，秦欢没给朱春江开口的机会，早就备好说辞般先发制人地讥讽：“装不下去了吧，你也在想我怎麽敢拒绝你吧。”
被戳中心思的朱春江一言不发地瞧着他。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也知道你站在秦子皓那边，无条件相信他，”秦欢掏出手机往前一递，“这次不收钱，你可以确认一下我有没有给他发过信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种事我不会替你做决定。”
朱春江没接，秦欢将手机一抛，开始揉胳膊，“我痛恨秦胜那样的人，要是你坚定些，或许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朱春江犹豫了，火气渐渐消散在秦欢无辜的眼神中，这个时候查手机，岂不是坐实了自己不信他，再者，秦欢真给秦子皓发了信息，那也是他有错在先。
权衡再三，他弯腰拾起掉在脚边的手机放回秦欢腿间，手覆到他揉胳膊的手上，“对不起，我没想那麽多。”
秦欢抽回手，“真觉得对不起的话能不能先给你妈打打预防针？我提离婚她肯定不同意，你提就不一样了。”
朱春江停了一下，很快又接着揉，“我跟他只做过一次，我以为是你，以前是我不对，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给我一次弥补你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吗？”
秦欢胳膊一甩，嫌恶地皱起眉，“给我什麽机会？吃屎的机会？我不要。”
“你现在是为了气我是吗？”朱春江抱起胳膊，神色不太自然：“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给秦子皓发照片挑衅他，刚才还跟他争位置的吗？不要口是心非了秦欢，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秦欢缓缓眨了两下眼睛，直愣愣盯着朱春江，一秒，两秒…直到朱春江不悦地问“你干什麽”。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淡定地说：“我给他发照片确实是挑衅，因为他缠得我很烦。”
至于座位，Phoenix那张脸一闪而过，秦欢垂了垂眼，接着说：“秦子皓没说错，跟你结婚是为了报复他，更是为了钱，这下我说得很清楚了，还有，我说的坚定，是你对秦子皓坚定，千万別会错意了，我不会选择一个，”他故意停顿，学秦子皓上下扫视的模样扫朱春江，“不坚定的男人，你能那麽对秦子皓，就能那麽对我，我不需要你的保证。”
朱春江清醒了，像被扇了一耳光一样清醒，他何时受过这种待遇，甚至偏偏是秦欢。
“我继续给你钱，”朱春江冷下脸，故作无所谓，仿佛例举出秦欢喜欢自己的证据的人不是他：“你可以继续报复秦子皓，我需要体面的婚姻。”
秦欢“嘁”一声，“什麽叫报复，我抢了他的才叫报复，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你当然要给我钱，不过不是继续，而是一次付清，至于体面，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总之，婚不可能离。”事到如今，他怎会如秦欢意，把他耍得团团转想拍拍屁股走人？不可能。离不离婚只能他说了算。
两人没谈拢，车內如来时一样安静下来，而此时Phoenix正满脸不耐烦地挑着助理差人送来的手机，他有了想要亲自联系的人，尽管那个人没让自己开心。
秦家倒是热闹，秦胜跟苏文珠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告诫秦子皓要审时度势，抓住顾家，秦子皓大吵大闹，砸了不少名贵花瓶，气他们把他当成跟秦欢一样可以明码标价的东西，最后苏文珠反复强调秦欢跟朱春江准备要孩子，才总算让他冷静下来认清现实，顾先生比朱春江架子大，如果能成，他非要朱春江后悔，要秦欢跪下给他道歉不可。
只有秦子毅默默远离这场闹剧，驱车往郊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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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二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