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七年前
淮夏抽了抽鼻子,把衣服套好,不知怎的这会儿也不敢去找江畔,索性趴到了猫窝边儿抱着小猫玩。
江畔冲奶挺快的,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晃着手中的小奶瓶走到角落裏。
淮夏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点地方。
“你不是这儿的?”江畔一边喂着奶,也没抬头,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淮夏趴在小毛毯上,侧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啊,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就看出来了。”
“那你以前是哪裏的?”
“……广a的。”
江畔深吸了一口气:“今年十八整?”
淮夏更莫名其妙了,默默地往旁边缩了缩:“是、是啊。”
江畔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喂奶。
空气一时安静,除了小猫撮奶嘴的微弱声音,还有江畔越发沉重的吸气吐气声。
“你真不会打球?”像是思考良久,江畔问了一句。
淮夏一下子怔住了,连身体都有些僵硬,呼吸急促起来,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真不会。”
江畔看了看已经被小猫吃干净的奶瓶,再转过身来看着淮夏,一手扣住他的下巴。
“那衣柜裏的球拍是谁的?”
淮夏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捡的。”
“捡的……”江畔意味深长地重复了这两句这两个字,慢悠悠地拖了长腔:“哦……用我帮你补充细节吗?七年前,广a青少年羽毛球锦标赛,拍儿型号gs700。”
江畔捏紧了他的下巴逼迫着直视,低声道:“这些够不够啊淮夏?或者继续听,嗯?”
淮夏震惊的看着他,嘴唇颤了颤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畔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轻俯下身笑道:“这拍儿,我的。”
淮夏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眼泪迅速在眼眶裏聚集,这惹得他的眼眶更红了。可嘴唇却紧抿着,连腮帮子都憋着气鼓了起来,模样看上去又气又可怜。
“江畔!”淮夏咬着嘴角喊他的名字,可心裏却有一种开了水闸,水库裏面的水从道闸口大肆倾泻狂奔的感觉一样,畅快的让人长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一种猛烈的情绪完全的占据了大脑,委屈,却带一点轻松。他用力的环住了江畔的脖子,恶狠狠地亲了过去。
这带着小兽一般的发泄,还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很粗鲁,牙齿用力咬着唇瓣,蛮横不已,不屈不挠地做着抗争,誓要把这些年来的憋屈和难过全在这裏释放出来。
像什麽?像满是乌云的阴沉天际,却常年的不曾落雨,终于在某一天,某一点,一道锐利的银色闪电猛得撕开这压抑,然后倾盆暴雨便汹涌地倾泻而下。
江畔看了看淮夏坚定又气闷的眼神,那眼睛裏还有晶莹的泪花滑下来。他低笑着,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便随了他去。
空气裏是淮夏身上好闻的奶香味,和着江畔身上的清列松香,变成了和谐又柔软的气息。
小貍猫乖乖地趴在自己的猫窝裏,揣着手手看向面前的一幕。
虽然氛围很好,但不得不承认他俩现在这架势有些诡异。
江畔本是盘腿坐着,现在只能靠一只手腕艰难撑地,上半身被淮夏八爪鱼似的挂着,另一手还要圈着他以防着掉下去,可谓是好不艰难。
“停停停……”江畔实在快摔倒在地上了,只用了点力摁着淮夏的肩膀坐起来,很是狼狈抓着他的手。
淮夏也坐起来了,只是呼吸还是急促。他不在看江畔,只转身仰头抵着身后的沙发,把手脚随意地在地上摊平,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看。
“哥,你知道吗?”淮夏平淡的开口,“我能活到现在的唯一理由,就是找到当初揍我的人,再揍他一顿。”
江畔笑了一声,也照着他的样子把自己打开来靠在沙发上:“那你准备什麽时候行动?我是不会手软的。”
淮夏偏过头来看看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声,到最后直接忍不住了,顺势倒在了毛毯上,把脸埋在手心裏蜷了一团球笑,几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江畔也笑着看着他,伸手搭在他后颈上轻轻捏了捏,一手从大衣兜裏掏出来什麽放在他面前:“补给你今年的生日。”
他摩挲着他的侧脸线条轻笑:·“以后每年,都会有人记得,我们小孩该有的一件都不会少。生日快乐,淮夏。”
淮夏看着那个打磨精致的小木盒愣住了。
江畔……曾经那个清晨的记忆系数涌出,心底裏最深的希冀第一次得到真正的满足。这件礼物,让淮夏无声地泪湿了脸。
“唔…”淮夏抽抽搭搭地揉了揉眼,伸手接过来。
这模样看得江畔又笑:“小孩儿怎麽这麽爱哭?”
“抑郁症患者情感脆弱不行吗?”淮夏凶巴巴的说,小心地捧着那个盒子,声音又小了下来:“我打开了……”
“开啊,我做这个做了好久的。”江畔轻笑道。
淮夏开盒子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抱住江畔在他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大口。
盒子上面的木板是轻巧的推拉开的,淮夏把那木头轻轻的拉开,一眼便被裏面的东西吸引了去。
江畔站起来把客厅的灯关掉,窗帘原本就拉着,现在屋裏是一片漆黑了,不过只有淮夏手裏发出了一点微弱的荧光。
那点荧光微微照亮了东西的全貌,不明亮,却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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