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堕落
江畔中午不再来给他送饭了,淮夏去上课也再没有走过球馆前面的那条路。食堂裏面的饭菜在此之后显得从没有那麽难吃过,他去药店的次数越发的多了。
淮夏现在吃药完全不再顾忌任何的依赖性,曾经那些吃药伤身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可笑极了。夜晚越发的难熬,情绪也越发敏感。他也不再按医嘱吃药了,每当情绪有稍稍崩坏的倾向,他便不加抑制倒出很多。
这种没有控制的后果简单明了。
他的脸色日渐苍白下去。嗜睡,精力不振,免疫力也大不如前,连很小的一场感冒让他在他床上躺了数天。
甘嬈来照顾过他几次,会同他讲一些林白酒吧裏发生的窘事,绝口不提江畔。林白也打了电话来,笑呵呵的说准了他这些天的带薪休假。
可是这些好却让淮夏更为痛苦了。
他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些是自己配不上的,觉得无力回报,所有这一切都会让他联想到江畔,他再受不得这些了。
但他并没有去明显的拒绝。甘嬈来的时候他会很感兴趣的听她讲这些事情,与林白通电话的时候他也会打趣道林白这位“资本家的善心”。
但是在无人的黑夜裏,他还是把掩埋的情绪全都发泄在了自己身上。
黑夜的确是一剂良药。他让落在地上的血看不见,他让所有的痛苦不再是痛苦。他让所有的悲伤都有了一个好理由,他让世间的善意在此刻变成了活下去的坚持,让第二天的太阳显得更为珍贵。
……
这一天再起的时候刚好是清晨,安眠药的药性还模糊的残存在身体裏,并加剧了低血糖发病时的难熬。
不过好在今天的晨风格外温柔,阳光带着充满生机的金黄色,是这个了无生趣的日子裏一些美好的事情了。
淮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生出些力气下床洗漱。他现在连粥都懒得煮了,每天早上只喝从冰箱裏拿出的牛奶。虽然这冰凉会刺激他本就脆弱的胃更加难受,但在他看来其实没什麽所谓。
然后他下楼的时候就又看到江畔了。
还是像曾经一起去买菜的那天早上,他的校服拉鏈拉到下巴,黑发映着柔软的阳光,眼睛裏带着笑意。
他怀裏抱着一个散发着奶香味儿的牛皮纸袋,向着他笑了笑。
“今天一起去上课吗,同桌?”
淮夏心裏面狠狠地疼了一下。这种感觉像久居于黑暗之中却突然被人给拉出来于阳光下暴晒一样,那烈阳几乎要把他灼伤了。
淮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江畔的脸色并没有比自己好到哪裏去。他没有说话,没有再往下走,只转身上楼了。
江畔没有再跟上来。
淮夏走到二楼的窗口向下看了一眼,看到江畔正慢慢倚着墙坐下去。他把自己埋到胳膊裏,那个牛皮纸袋随意的扔在一旁。
他的胸口闷的生疼,突然失去了再向上走的力气,也就顺着墙根慢慢的坐下来。
放手吧江畔,別再让彼此为难了。已经再没机会了,我已经不知道把自己毁成什麽样子了。
淮夏还是给唐潜打了个电话。
是的,唐潜仍是他的班主任。经过那一次发病后严怡表示,他的身体状况更适合待在八班。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去其他班打扰同学们的学习。
淮夏对这个结果没什麽异议,毕竟是现实。
他又给唐潜请了一天的假。吃了两片药便接着睡了,没忘记定晚上去兼职的闹钟,总不能再辜负林白了。
不过今晚,那个讨人厌的客人又来了。
男人大概是吃了上次淮夏给他一拳的教训,这次来也没有生事,只要了杯酒坐在卡座裏听了一会儿歌,接了个电话后忙着翻出他的电脑,似乎又在忙工作了。
“滴滴!”有客人点了歌,淮夏调试好麦克风,专心地投入工作。
……
“甘姐最近和那个调酒师进展还顺利吗?”江畔一手搭在额头,偏了偏头问道。
“也就那样儿。”甘嬈并不想在江畔和淮夏关系成这样的时候再提起自己感情的事,只随口敷衍了两句,便翻篇带过这一话题。
两人走进长巷口,甘嬈沉默了半天才再开口:“淮夏这样子,你能怎麽办?”
江畔长出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就慢慢来吧,再不要脸一点好了,小孩儿应该还是喜欢我的。”
甘嬈听着他这话说的满是苦涩,也不知道怎麽再接下去了,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真的甘姐,”江畔笑着开口,“我是真觉得我不能错过淮夏。”
甘嬈笑了笑,“看出来了,这麽多年就没见过你这麽消极。淮夏对你来说真的挺重要,至少我还没见过你天天为了什麽耽误训练的。”
“说起来这个,你还记得淮夏刚来馆裏的时候吗?”江畔说,“小孩儿说他不会打球。”
甘饶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只有些迷惑的说:“怎麽了?说不准他当时是来锻炼?或者是单纯的喜欢看球?”
“不对甘姐,他一分钟双摇113。”江畔轻声道了句。
甘嬈惊住了:“113?!不会吧?你不也才125?他难道经常练吗?不过倒是很少有人锻炼练双摇的,毕竟双摇的针对性太强。”
江畔闭了闭眼:“小孩儿应该也打羽毛球。”
甘嬈又听不懂了:“那他为啥又说自己不会打,这不是挺矛盾的。”
“嗯。”江畔应声道,“还有他不是这的,上次他在填信息的时候我看他的身份证号了,地区号是广a那的。”
“广a吗?那裏羽毛球发展水平可以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