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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医院
“发着烧……”医生的声音很是古怪,他的视线在淮夏的脸上停了许久,“少做运动。”他还是这样说的。
淮夏没在说话,他接过医生开的病例单走了出去。
医院真是个讨厌的地方。冰冷的白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没有人气的声音,面色凝重的家属,因车祸送来的伤者鲜血淋漓。
真是个讨厌的地方。
淮夏走到到输液室裏,江畔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脖子裏那点青紫很是扎眼。
“好了吗?”护士接过医生开的单子,拿着站起来去找输液的药品了。
“不用跟着我。”护士回头看他一眼说。
“嗯。”淮夏有些无措地停下步子,他知道不应该跟着她,但是他不知道能去哪儿。
他不太想坐在那裏看着江畔,看他那样安静的样子会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发烧……林白关心过他小心发烧,甘嬈也关心过他小心发烧。
但他却没有这样关心过江畔。
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不就很无力了吗?为什麽自己没有听出来。摸着那明显高于平常的体温,他怎麽没有感觉出来?
一起从酒吧回来的那天晚上不还是好好的吗?是啊……那天晚上还是没发烧的。
淮夏闭了闭眼,又是因为自己吗?
江畔……
护士拿着调配好的药品进来了,银色的托盘反衬着头顶冰冷的白光,汇聚的那一个光点儿要淮夏的眼睛刺伤了。
他的眼睛很疼。
她走到床边,把江畔的胳膊从被子裏拿出来,他的手腕上有一点不太明显的红痕,是还没褪去的,也是他留下的。
那个护士只看了一眼。
淮夏看到她把头向自己这边侧了一点,但并没有扭过来。
这个动作明显比她完全扭过来看看自己要更让人难受。
好奇就好奇啊,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算什麽?
淮夏要被自己这种极端消极的放弃情绪给吸进去了。理智已不起作用,神经敏感而脆弱,一碰就要碎掉,连带着把他整个人都撕撕碎掉。
护士取出盘裏的黄色牛皮筋来绑在江畔的小臂上,拍了拍他的手背,以便更好的找出血管。
淮夏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拿棉签蘸了点酒在江畔手背上涂开,把棉签丢进垃圾桶裏。看着她把注射器的针盖打开,推出些透明的液体在空中甩了甩。
针尖……那一点银色的尖利让淮夏有种难以抑制的极端的冲动。
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他觉得自己现在都病症严重程度是以平方的增长速度加重的。他一向抑制着自己不要成为那种因为一点无所谓的小事就被轻易扎伤的人,也不愿意把这些敏感的情绪放大,努力的学会去用钝感保护自己。
但今天,他现在做不到了。
护士那个将做未做的动作分明是出自无心,或者说是更出于一种尊重,但他却因为那个动作难受的涌出了很多负面情绪。
他已经快要活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了。
淮夏现在想把自己再堕落的放逐掉,毕竟有时候用痛苦攻克痛苦是一种很有效的方法。
针尖刺进皮肤的时候,江畔的指尖动了一下,睫毛轻颤,他偏过了头。
很疼吗……江畔很怕疼吗,可是自己对待他的时候……淮夏不想再回忆了。
他为什麽要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施加在江畔的身上?这也满足不了谁啊,他想到江畔被他咬的满是牙印的后背……
哪裏有刀…这样难以忍受的压抑情绪还能怎麽去缓解…
看起来护士是个温柔的人,见到江畔的这点小反应,松绑他胳膊上的那个牛皮筋时动作都显得无比轻柔,生怕惊扰他的睡眠。
淮夏把指甲陷进上一次留下的伤口裏。
什麽,连陌生人都能温柔相待吗?那自己呢?他都对着一个发着烧生着病的人做了什麽啊。
江畔还是醒了。
他头偏侧过来的方向正对着淮夏,很慢的睁开了眼睛,刚看见他,就再闭上了。
不想再看见他了吗?
淮夏笑笑,走到床边一膝着地,双手垫在床上支着下巴。
“哥,你醒了吗?”
护士把输液瓶挂在旁边的支架上。低下头看了两人一眼。
“没醒。”江畔说。
“唔……那就没醒吧。你接着睡,小孩儿在这儿陪你。”淮夏笑着看他,伸出手指隔空描摹着他脸部的轮廓,又轻轻点在他下巴上。
这裏似乎也有他咬过的痕跡啊……被咬住下巴有多疼呢。
护士把东西都收进托盘裏,端着走出去了。这会儿,在这个深夜的输液室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我…我给你父母发个消息吗?这麽晚了。”淮夏问的声音有些艰难。
“不用了,”江畔的声音哑的厉害,“都能看出来。”
是吗……淮夏把头深深地埋在手背上。
又是安静了,这裏只能听到医院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救护车声音。
这次被送来医院的人还有活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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